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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告知書的附件裡有緊急聯絡人的聯絡方式,江憬就這樣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裡。
黃顥狗急跳牆, 開始胡亂攀扯。反正孩子打掉了,無法透過dna做親子鑑定, 他便反咬一口, 說馮雅蘭給他戴綠帽, 她之前肚子裡懷的是江憬的孩子,要不然江憬怎麼會出現在緊急聯絡人那欄裡。
總而言之,死無對證。
鬧得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於是江憬就被馮雅蘭的家人叫到了醫院裡瞭解情況。
馮雅蘭的父母當初很看好馮雅蘭和黃顥的婚事。
黃顥的父母曾經都在政府部門工作,管土地資產那塊兒,這些年順風順水往上走,如今掌握了不少實權。
馮雅蘭家呢,是做地產生意的,早些年憑著親家的身份,總是 寒潮(七) 自家的小姑娘。
桑逾從小就有很強的共情能力。
她能夠體諒趙毓芳的不易, 也理解趙毓芳想要重啟人生的野心,那天當著江憬的面爽快地表態後,她回去糾結了半天遣詞造句, 幾度欲言又止。
她不是沒有膽量, 可以說她的膽量早就在實踐中鍛煉出來了。
她是怕趙毓芳會失望難過。
理智上,她當然知道趙毓芳是在利用她, 她不該拿自己的前途和自由成全趙毓芳的私心。
但是感情上,她希望當初選錯路、看錯人的女效能衝破家庭的束縛和婚姻的枷鎖, 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她也時常會想起趙毓芳把她抱在懷裡說“有小媽在呢,哪裡輪得到你(扛起家庭的重擔)”的場景。
當外交官是她此生宏願, 矢志不渝。
打零工是她的自由,她有權支配自己的假期時間。
這兩句話硬生生卡在她的喉嚨裡,說不出口。
趙毓芳的計劃需要人來裡應外合,然而桑黎川身邊沒有心腹,謹慎多疑,他也從沒讓任何人接觸過公司的核心機密, 她的任性幾乎代表著趙毓芳希望的破滅,對趙毓芳來說太過殘忍,她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原本趙毓芳一回來就打算把桑珏接回來了, 但是孫茹婷先一步把桑珏帶到周邊的鄉鎮體驗生活去了,心思和精力便只有放在她身上。
這段時間裡,趙毓芳開始旁敲側擊,打感情牌、威逼、利誘等各種方式, 試圖說服她。
比如當外交官就意味著把自己交給國家,要大公無私, 鞠躬盡瘁, 會含辛茹苦受多少罪。
比如自己在這個家這麼多年, 苦心孤詣地裡外操持有多勞累,希望她作為家裡的長女能幫忙分擔點。
比如退讓一步,同意她去打零工,也不管她在哪打工,什麼時候回來,只要到時候大學就讀的專業選工商管理就好了。
桑逾不堪其擾,又不能馬上搬出去,於是每天早出晚歸,不到快睡覺的時候不回家。
她在外面也不是單純的遊蕩,從肯德基打完工回家的路上,她會在地鐵口靜靜聽民謠歌手賣唱,會走街串巷給遇見的美景拍照,會花一點錢去寵物超市買貓糧喂小區裡的流浪貓,然後差不多該回家的時候給江憬發簡訊。
最初她聯絡江憬是直接打電話的,後來發現江憬有時候會在加班,因此她就改成給他發簡訊了。
這天,她一如既往地給江憬發膩膩歪歪的簡訊:【想、哥、哥、了。】
她咬著唇,唇角微翹,眼睛盯著螢幕,滿心都想著螢幕那端遠在天邊的江憬。
幾個字元剛敲完,面前就被一片陰影籠罩了。
她後知後覺地感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抬起頭,發現面前站著一個很眼熟的年輕男人。
這個人她分明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半會兒她又回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