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歲:&ldo;你怎麼比我先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rdo;
景燃聳肩,繞去後備箱幫他拿行李,&ldo;前天剛好看見有航班,就過來了,我不想讓你等我。&rdo;
嘭,後備箱被關上。
景燃把他行李箱立好,拽出拉桿,立於風中,&ldo;我有按時吃藥。&rdo;
&ldo;你好乖喔。&rdo;燕歲說。
天還是陰的,柏林的緯度和瑞典差不多,冬天乾燥寒冷,光是從車裡走進酒店大堂的這十幾步路,20米每秒的大風就能把人腦漿吹出波紋。
風真的很大,進去大堂後能看見玻璃門外的街道上,有空的咖啡紙杯和袋子被吹在半空翻騰不休。
燕歲撥出一口氣,&ldo;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柏林比羅瓦涅米還冷?&rdo;
景燃看著他,&ldo;有沒有可能因為你是從南半球過來的。&rdo;
說著用手一掐他外套,&ldo;這麼薄一件羊毛外套,你怎麼不乾脆穿件風衣呢。&rdo;
&ldo;不好看嗎。&rdo;燕歲歪頭。
&ldo;好好看哦。&rdo;
但也是真的冷,進去酒店房間的瞬間,燕歲整個人像是從冰窟窿裡掏出來之後又被丟進溫泉,驟然的冷熱讓他有些不適應。
景燃明白這種感覺,從前在漠河跑比賽的時候就是這樣,下車之後穿個賽服,也不知道自己是冷是熱。
他去衛生間給浴缸放水,出來之後燕歲高舉一幅畫懟在他臉上。
&ldo;嗯?&rdo;景燃拿過來,&ldo;玫瑰花?&rdo;
&ldo;送你的。&rdo;燕歲說,&ldo;新年禮物。&rdo;
景燃又去看畫,看了一會兒,&ldo;謝謝。&rdo;
&ldo;不客氣。&rdo;燕歲說,&ldo;獎勵你好好吃藥。&rdo;
a4的紙,又裁進了畫框,小小的一幅,一本書似的,景燃好好地拿著,&ldo;一會兒泡個澡,你忽冷忽熱的,身體受不了。&rdo;
燕歲點頭。
景燃已經轉身走出兩步,又站住,回頭。
燕歲等著他說話,衛生間裡嘩啦啦地水聲讓氣氛不那麼沉默。
景燃似乎在掙扎,能明顯地看到他瘦削的面頰上咬肌繃了繃。於是燕歲先一步開口了,&ldo;其實,我還挺想你的。&rdo;
景燃抿了下嘴,&ldo;嗯。&rdo;
房間的門被輕輕關上,燕歲望著門板,知道自己贏了。
於是帶著勝利者的愉悅,脫掉外套,進去騰著溫熱水霧的衛生間,踩進浴缸裡,慢慢躺進去。
那個落荒而逃的年度冠軍,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憤恨地閉了閉眼。
景燃努力地呼吸了幾下,以前人坐在賽車裡,平均心率在165左右,所以他們懂得去調整呼吸。景燃讓自己平穩下來之後,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又拿起畫,端詳起來。
漂亮的玫瑰,被放置在盛了小半瓶水的玻璃瓶裡,窗明幾淨,遠處有海。
一幅精緻的畫,應該被掛在某個莊園別墅裡,有僕從每天去擦一擦,在每個陽光正好的清晨,莊園的主人端著咖啡、看一會兒玫瑰,再去吃早餐。
而不應該跟著一個沒有賽車的賽車手。
景燃的指腹輕輕撫摸上畫中的玫瑰,那不是嬌艷欲滴的,而是盛放的,炙熱的。
他慢慢低下頭,時間是午後三點,柏林的天黑了。
外面下起了雨,雨幕瀟瀟。水痕順著酒店房間的玻璃窗一道道地向下滑,年輕的賽車手沒有開燈,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