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訓:“……”
此時正當驕陽,很是炎熱,大街上車馬很少,行駛起來不堵便很快,二人說了一會話不知不覺就到丹鳳門了。薛崇訓帶著宇文姬入得宮廷,為太平把脈。情況倒是不糟糕,宇文姬很肯定地說是什麼邪氣上衝云云,反正那套理論薛崇訓完全不懂,只問:“嚴重嗎?”
宇文姬笑道:“沒有大礙,小疾都算不上,我看了御醫開的單子,照此服用,過幾日便會好轉。”
薛崇訓這才鬆了一口氣,宇文姬玩的雖然是中醫,但他還是挺信任她的醫術的。現在他們娘倆的命運還真綁在一塊了,這種脆弱的安全保障再次讓薛崇訓提起了警覺。
太平沒啥精神,薛崇訓也不想過多打攪她,呆了一會便帶著宇文姬出來。還是同乘一車,薛崇訓尋思著自己的事,沒一會就被宇文姬打算,她問道:“你在想什麼?”
薛崇訓怔了怔,意識到面前坐著一個漂亮的嬌|娘,他不好說這時候還想公事,畢竟他們倆很久沒見面了,便笑道:“真要我說?”
宇文姬臉上微紅,說道:“愛說不說。”
薛崇訓道:“我在想總算找著理由把你請出來了,要找什麼合適的理由請你到氤氳齋去……”
宇文姬的俏臉上頓時飛起兩朵雲霞:“上回送你那兔子叫你養半個月,你都沒有做到,現在休想得逞!”
薛崇訓道:“本來已經養了十二天了,可是第十二天的時候我正碰到李妍兒母女倆,見她們挺可憐的,兔子又很可愛,就送給她了……你不是叫我對她好點?”
宇文姬歪著頭道:“你沒騙我?”
薛崇訓道:“我騙你做什麼,現在那兔子還在,就在我家裡,不過是妍兒養著。還沒喂死,真不容易呢。要不你跟我去府上看看?”
宇文姬低頭柔聲道:“我一個女子,無緣無故地去你們家不太合適,還是去你那別院吧……”
薛崇訓大喜,表情也有些激動起來。這段時間他確實挺鬱悶的,董氏染了病剛好,他那小娘老婆又不讓動,一時堂堂郡王竟然找不到女人……他急忙叫馬伕轉向,直接駛向安邑坊。
停在門口之後,薛崇訓便拉著宇文姬跑了進去,現在天氣太熱,蒸桑拿不太合適,但並不影響他的雅興。
只見院子裡那顆杏樹上的杏花早已凋謝,連杏子都吃過了,只剩下一樹的葉子,薛崇訓詩性大發,不由得吟誦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綠肥紅瘦?”
宇文姬輕輕問道:“你寫的?”
薛崇訓總是詩性大發,但不會作詩,被一問還有點犯難,無恥地剽竊他毫無壓力,壓力在於萬一某些名句傳頌出去了,他被當成牛|逼詩人後某種場合要應景現作,該當如何?
但見宇文姬用如此佩服的眼光看著自己,他已顧不得許多,當下便裝模作樣道:“詩詞小技,治國安邦之術才是我等的追求。”
第三十章 天物
薛崇訓裝模作樣地吟詩作賦,故作很有才華的樣子,實際他肚子裡那點墨水在唐朝文人屆根本不夠看的,隨便一個科舉得到官位的人都比他厲害。倒是在武技身手方面他的造詣還多點,但他偏要裝作一副文武雙全的德行出來。女人彷彿天生崇拜牛|逼的人,在文明世界裡才華更為重要。這大概是一種生物性,就算是飛禽走獸也是如此。
果然宇文姬很崇拜的樣子,薛郎居然會作詩呢,比一般的紈絝子弟強多了!以前發生的種種不快早已被她拋諸腦外。
她摘了一片杏樹上的葉子,圓圓的葉子已泛黃,“綠肥紅瘦”好像不太應景,但她並不計較這個,只是若有所思地說著話。她的聲音很好聽,不是那種嬌滴滴的聲音,卻很有節奏感帶著柔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