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他,代你問候幾句。”
因為東北用兵的那事,薛崇訓這些天一直在琢磨,其實琢磨得最多的還是身邊那些人。他有時候在想:這些手握重權的大臣是什麼樣的人,在下面究竟在幹什麼什麼,只能透過見面的時候和奏章來判斷,可是李龜年一個男子也能演成惟妙惟肖的婦人,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並不可靠。
但他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唐朝百年沒有特務機構,仍舊維持的執行不是?
晉王府以前設立的那個刺探京城內外情報的“內廠”,是不是應該擴大勢力,做成一個特務機構?明朝廠衛制度在史上很受詬病,就是一個反|動、黑暗、殘暴的代名詞。但史書和評論都是士林的人寫的,它究竟有沒有好處,薛崇訓不能只回想它的名聲,還得自己判斷。
內廠牢獄的影響並不大,以前不過是薛崇訓無視法律在長安橫行霸道的工具,他登基之後也沒有過多重視。現在宇文孝的辦公地點在紫宸殿建築群的東邊設了個不起眼的書房,也沒什麼官吏;唯一儲存下來的東西就是晉王府親王國的那個監獄,還有裡面的一些官署書吏併入了內廠,主要乾的事是監視入苑坊住的那些李家王爺。
李家丟了江山,被人監視控制是情理中的事,沒什麼人說好歹;但如果內廠插手監視大臣,會產生什麼後果?
“郎君在想什麼呢?”宇文姬提醒了他一句。薛崇訓頓時露出一個壞笑,上前兩步靠近了些低聲道:“我在想,一會兒該用什麼法子讓你欲|罷不能……”
宇文姬的臉唰一下就紅了,瞪了他一眼:“宮裡可是有很多規矩的,我可得正經一點。”
“宇文夫人不是一直都很端莊賢淑的麼?”薛崇訓笑道。宇文姬聽罷覺得是在嘲笑她,有點生氣了:“想起了呢你就來一趟,平時連人影都看不到,我和守寡有什麼區別!你乾脆別來招惹我了!”
剛見面那會兒她的禮節倒是挺周到恭敬,沒說兩句話脾氣就上來了,也就只有薛崇訓的“舊人”們敢這樣任性,不過他也不計較依舊面帶笑意,好言與她說話。
薛崇訓大晚上的到這裡來,自然是要在這裡睡覺過夜,兩人便一邊說話一邊從廊廡向寢宮走去。進了臥房,薛崇訓見桌子上放著幾個木盒,上面還貼著字,便好奇地走過去瞧,只見其中一個盒子上寫著:太平公主。他便問道:“我母親身體不適,要用藥?”
宇文姬笑道:“這不是治病的藥,是養顏的。”薛崇訓道:“原來如此,難怪你的面板那麼好,也在用這種養顏的東西?”
“我可不敢用。”宇文姬臉上露出神秘的樣子,小聲道,“此藥固元氣而養宮,但是服用後會有副作用。哎呀,這麼簡單的醫理你也想得到嘛……你又常常不來,我要是服用此物可不難受?”
她說罷臉蛋上浮現出了一絲紅暈:“你先等等,我去沐浴便來……服侍你。”
薛崇訓恍然大悟,已明白了八分,心道承香殿也沒男人,不過玉清那道士會有點悲劇罷。想罷不由得心下一陣好笑。
宇文姬離開臥室去洗澡了,薛崇訓便坐著等,過得一會兒宮女便送了兩份甜湯上來,說道:“要到歇息的時候了,陛下便將甜湯當茶飲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