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笑容,純純地笑道:你也是,我相信你會戰勝對手的哦。
玉清倒是隨同薛崇訓一道回洛陽了,上清觀才是屬於她的地方。薛崇訓在路上不禁想到一個問題:上回離開洛陽時,玉清當著那麼多的面表白,眾人都以為她的情意是對我,如果明年不幸太平公主倒臺,我也跟著玩完,東都官場垂涎於玉清玉道美色的官吏,到時候會不會以此為藉口牽連於她,藉機強取豪奪?
世間事,把握自己的命運已經比較困難了,何況他人?
……
士農工商,唯士不視生產,卻總是在爭鬥,為利益、為權力。薛崇訓回到洛陽之後,少不了又是一番爭權奪利。按照他的想法,新的漕運體系完全是他規劃建立起來,為什麼要讓李隆基的人插一手?糾集河東士人集團和依附太平公主的官員,排擠空降到洛陽等地的人,事在必行。
在漕運體系內,薛崇訓提拔拉攏的人先入為主,已經佔據了各種重要位置,爭奪到大部分權力是容易,可是仍然無法避免有司衙門被安插各種眼線,形成各種制肘……實在沒辦法,因為太子監國,所有五品以下的官員他完全有權力不請示皇帝就直接任命。如果是在長安,五品以下的官吏並不是很重要,但是地方官則不同,中、下州的刺史才正四品下,五品以下的官員也能擔任比較重要的職務。
特別是正在招募訓練的一萬二千名糧賦護衛兵裡面的官吏、將帥,很快就被安插了大量親太子的人,薛崇訓想控制這支軍隊,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的如意算盤就此落空。
護運軍隊他沒法掌握,但預料到將要開始的暴風驟雨,薛崇訓必須想方設法地培植自己的力量,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勝算。於是他收集了各種劫船盜賊的資訊,以組織兵力剿滅山賊為理由,下令湯糰練選拔組建一支三百人規模的募軍。
人數少,事情就小,不容易引起長安的注意……只是三百副陌刀和盔甲是個問題。他們只能從人選上下力,力圖選出最勇猛善戰的將士。
湯糰練想了個招,讓薛崇訓一起到校場上觀看選兵。
洛陽城南有塊空地,有三四個馬球場那麼大,湯糰練集結了一千多人河東籍計程車兵。又叫人在百步之外豎了一排半丈多高的靶子。
薛崇訓應邀騎馬到校場觀察,見到這副情形不明所以,回頭問道:“湯糰練,你這是要做什麼?”
身材魁梧的湯晁仁說道:“此法先祖父用過,有一次他隨唐軍出擊吐谷渾,皇帝傳旨派遣一支騎兵深入敵軍腹地實施襲擾,此戰凶多吉少。先祖父為了挑選出視死如歸的猛士,便叫人站在箭靶之下,再讓神射手對著箭靶射箭,箭靶之下的人如果沒有閃躲,便中選……此法甚是管用,最後先祖父率領這支騎兵長驅直入,所向披靡,戰罷皇帝嘉獎,官升三級!”
薛崇訓一聽大喜,點頭道:“此法甚妙,至少中選之人頗有膽量。”
但這時湯晁仁又無不擔憂地說道:“我們這樣做,只恐東都的文官上書讒言薛郎私植死士,居心叵測……”他回顧了一下左右,又低聲說道,“這批人全是咱們河東的人,鮑誠、張五郎等三個旅帥不是自己人就是河東故人,且軍費全由薛郎籌措……如此以來,這三旅兵力便完全握在薛郎之手!太子的人想插手也沒縫。”
薛崇訓聽罷心下一動,默然片刻,皺眉沉聲說道:“如果老是畏手畏腳,能幹成啥事?就照你說的做!別管那些御史,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應付。”
湯晁仁抱拳道:“有郎君這句話就中,我沒什麼好擔憂的了。”
他說罷策馬上前,從佇列前面奔過,大聲說道:“為肅清山匪挑選勇士,是騾子是馬,溜溜便知!隊正聽令,按列試箭,畏懼者可以退出。”
喊罷,湯晁仁奔到靶子前,從馬上跳將下來,站在一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