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挺帶勁,片刻工夫便數落得那王昭儀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王昭儀一時忘記了搜查,先就想拿李妍兒出氣,但見她懷裡抱著一隻兔子很在意的樣子,尋思著奪人所愛最是誅心,當下便說道:“這兔子定是巫毒之術的道具,拿來我查查!”
“不給!”李妍兒揚起頭,倔強地瞪著她。
旁邊的孫氏在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時候心道:院子裡當然沒有什麼巫毒小人,這事完全就是無中生有,王昭儀自己肯定也心知肚明;從幾次交往來看,她是個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女人,這回恐怕是有備而來!
孫氏不怕搜查,就怕她們栽贓,到時候上邊沒人,哪裡說理去?
她想罷心裡又是憤怒,又是委屈,險些撐不住流下眼淚來。這時只見王昭儀授意身邊的人正要去奪李妍兒懷裡的兔子,孫氏臨機一動,冷冷道:“這隻兔子是鎮國太平公主家的長子薛大郎送的,別人送的東西你們也要搶?”
現在整個大明宮,最有權勢的人自然就是太平公主。一聽到她的名頭,王昭儀等人也是怔了怔,沒敢輕舉妄動。她舉手止住旁人,疑惑道:“你撒謊也得撒圓了,薛郎送你們東西?他為什麼要送?”
孫氏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送兔子給妍兒?下午他和內侍省的張肖一塊兒過來的,你們問問張肖,我有沒有說謊。”
王昭儀臉色一白,眼睛轉了轉,不知道在尋思什麼,然後又打量了一番李妍兒,愣愣地說道:“真是如此?”
孫氏道:“我已經說過了,你不信我,大可以去問張公公,他也要騙你?”
王昭儀回顧左右,十分尷尬地說道:“我一定會親自問明白的。”
“請便。”孫氏淡淡地說道,“那你們還要搜查院子麼?”
王昭儀冷冷道:“別惦記著銷燬證據,我總能查到蛛絲馬跡,等著,我回頭找你們!咱們走!”
孫氏冷笑道:“恕不遠送。”
不出片刻工夫,一幫女人便悻悻地消失得乾乾淨淨。這時候,強作鎮定的孫氏再也堅持不住,眼淚像決提的洪水一樣湧了出來。李妍兒忙抱住她的肩膀:“娘,你怎麼了?”
孫氏的削肩一陣陣的抽|動,先是哽咽,後來乾脆嗷啕大哭起來。
李妍兒尚不清楚母親為什麼會哭得如此傷心,但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於是母女倆沒頭沒腦地抱頭一陣痛哭。哭了一陣,李妍兒便安慰起母親來,扶她回到屋裡坐下,輕輕拍著孫氏的肩膀道:“娘,剛才你用薛崇訓嚇跑了王昭儀,可他是我們家的仇人,所以你才會傷心?”
孫氏漸漸地收住了情緒,摸出手巾來輕輕擦著眼睛,默然了許久,終於恢復了平靜的神態。這時她語重心長地抓住李妍兒的手道:“薛郎不是我們的仇人,妍兒要明白,知道嗎?”
李妍兒懷裡還抱著那隻兔子,不解地說道:“可我親眼看見他殺死了爹爹。”
孫氏搖搖頭道:“就算他不下手,你爹也會死,或許還會死得更慘……薛崇訓以前也有爹,死的時候被打得遍體鱗傷,關在黑牢裡活活病痛飢餓而死,妍兒想要你爹爹也那樣死?”
李妍兒瞪大了眼睛,充滿了恐懼。
孫氏又道:“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怪薛崇訓,這樣死去反而更有尊嚴……或許我也應該在那時和他一塊兒下去的,唉……”
“娘,我不許你這樣說!”李妍兒忙緊緊抓住母親的手臂,“以後我聽孃的話,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嚇妍兒了,你要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孫氏苦笑了一下,摸著她的腦袋道:“傻孩子,你已經長大,要嫁人了,娘哪能一直陪著你呢?”
妍兒撒嬌道:“不,我就要娘在身邊嘛。”她一面說一面摟住孫氏的脖子,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