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身子,也不知還甜是不甜,我且嚐嚐再說。”
過了一會兒,宇文姬終於忍無可忍道:“郎君明日還有國事呢,就別耽擱了。”
“那咱們這就歇了,反正也有點困。”薛崇訓道。
宇文姬生氣道:“你那點花招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都清楚得很!你要我怎麼樣嘛?行了,你要怎樣便趕緊說吧,我都答應你……”
第三十六章 松樹
次日一早正逢十五日,按規矩要在含元殿舉行一次大朝,目的是在隆重的禮樂中體現出天子的威儀和霸氣,一般參與人數眾多包括外國使節,不會議什麼正事主要是走過場。但薛崇訓一起床就叫人傳等候在德妃殿外準備迎接御輦的宦官魚立本,對他說:“含元殿路太遠了朕懶得走,你去傳口諭,叫來參加大朝的人各回各門,該幹嘛幹嘛去;讓政事堂及內閣官員照舊到紫宸殿議事。”
薛崇訓比較傾向實用主義,正如不喜各種宴會,同樣對那套禮樂也不怎麼感興趣,於是一句“路太遠”就把重要的大朝給推了。他是這麼想的:有的皇帝幾十年從不上朝照樣能坐穩位置,我曠幾回臨朝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時候沒有鐘錶,宮裡常用沙漏計時,但沙漏不是很準,一般晴天是看太陽開始工作時間。當太陽光照到各處宮闕大門口的臺階上時,大夥便各自去該去的地方開始一天的工作。而政事堂及內閣大臣共十人則要先走大老遠的路去紫宸殿面聖,參加常規的御前會議……又要見到內朝門口的那兩顆松樹了。
其中政事堂六個人看起來氣氛不太好。因為昨天他們討論東北事務時吵起來了,沒論出結果來;本來打算今天大朝之後繼續討論的,有大朝的日子通常沒有御前議事,這就有了一天的時間準備達成一致,不料薛崇訓忽然下旨取消大朝……兵家還不打無準備之戰,何況廟堂之上,也難怪他們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順了。
而今內閣加入決策機構之後,格局有了微妙的變化,政事堂幾個人不能在御前才吵,不論內部時不時有分歧都應該勉強達成一致之後再說事兒,否則他們面對內閣的觀點將會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面。
清晨的陽光照在紫宸殿門外的兩顆松樹上,把影子拉得老長,天空很藍無雲,此時的北方地區既無工業汙染又遠離海岸,晴天是比較多的。那兩顆松樹下的情形也極為有趣,正好政事堂和內閣的人各站一堆。如果換作平時政事堂那邊的樹下要熱鬧一點,一是因為他們有六個人、人多,二是政事堂的宰相門資歷老得多,有的是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主各種逸聞趣事張口就來,閒扯起來一套接一套十分活絡。可是今天他們卻顯得非常沉悶,本來內部對東北事務的意見就存在分歧,臨時這會兒討論顯然是來不及了。
李守一的觀點與張說相左也就罷了,張說現在還有點擔心程千里的想法,昨天下午程千里在溫室殿見了他的侄女淑妃,一直到現在也沒聽程千里提起這事,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大明宮裡說大也大,佔地極廣形如一座城池,有人口數萬;說小也小,人們常常琢磨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都在一處辦事,有丁點事兒都瞞不過大家,程千里見了後宮的妃子,他沒說但同僚們心裡卻清楚得很。
過得一會兒,沉默不語的程千里總算開口說話了:“中書令、各位同僚,我有一言,舉薦東北兵總管一職,程某不能勝任,也不想去做沒有萬全把握的事。”
張說一聽,一張馬臉拉得更長了:“論語曰: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孟子曰:捨我其誰。重任非程相莫能勝任,你怎能臨陣退卻?”
程千里正色道:“今上應天命而南臨,必是能選人用人的明君。若是今上也認為我是能託東北事的最好人選,我自然當仁不讓;若非如此,咱們爭也是枉然,反而不利於國家。”
張說還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