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才分開,玉清已經泣不成聲。
這時來了個女道士,提著個燈籠,帶著薛崇訓等人從院門走了出去,又帶著他們向道觀外面走。一行人默不作聲,默默地出了道觀,薛崇訓向魚立本告別。不一會,一輛馬車行駛了過來,是方俞忠他們,方俞忠道:“先前來了幫人,我召集了行轅裡幾十個兄弟過來,卻見沒鬧出什麼動靜,只好撤了。”
薛崇訓嘆道:“弄出這麼一出,我來上清觀的事兒肯定有別人知道了,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過也沒什麼,這上清觀有個漂亮女道士,魚立本來得,我當然也來得。”
夜風冰涼,淡淡的薄霧中,不知哪裡傳來了一聲雞叫,還真是要天亮了。薛崇訓這才感覺自己一臉都是油,熬夜的感覺真不咋地,只想早些回去洗個澡睡會。
第二十九章 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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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人說清晨的空氣好是個誤區,因為植物晚間會做呼吸作用耗氧,霧中的小水珠也裹挾著大量灰塵。但是薛崇訓感覺它很好,涼絲絲的又清又純,就彷彿炎炎夏日觸及到了一抹清泉。
氈車嘰咕嘰咕地前行,偶爾能聽到前面的馬匹從鼻腔裡“撲”地發出一個聲音,就似噴嚏一樣。薛崇訓打了個哈欠,帶著倦意在車上昏昏欲睡,與他同車的是白無常,三娘方俞忠等人都是騎馬,畢竟白無常並不是他的手下,可以算作朋友,而其他人和薛崇訓都是從屬關係。
兩人相對而坐,馬車前行的方向和薛崇訓坐的方向是相反的,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本來也搖搖晃晃的,他既無法打盹,又不想說話,便這麼默默坐著時不時看一眼對面的白無常。
忽然覺得這場景很有詩情畫意,一個身穿襦衫的古裝少女,懷抱古琴、一頭銀髮,加上搖曳的古色古香的馬燈,還有車窗上的竹簾,無不帶著濃厚的東方古典韻味。
特別是掛的那竹簾子,本色的紋理就像古樸的詩歌一樣,讓人聯想到劍、書、或是憂國憂民的大夫……可是薛崇訓掛心的卻是爭權奪利,不得不說是對如此意境的褻瀆。他的人還在洛陽,可是心早已去了幽州。
這時薛崇訓偶然間發現白無常俏臉通紅,神色有些異樣,身體也輕輕地扭來扭去的。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她內急?想罷薛崇訓便好心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先停一下車?”
白無常紅著臉搖頭道:“是剛才玉清給我吃的那仙丹,每次吃了都怪不舒服的……”
修仙什麼的,薛崇訓不怎麼信,而且聽說煉丹裡面多半含|有重金屬,等於是慢性毒藥,吃那玩意肯定不會那麼舒服了。
白無常已是坐立不安,雙腿上部緊緊併攏,小腿卻兩邊分開,腳磨蹭著車板,這樣的姿態卻是十分萌,加上她一頭與常人不同的銀髮,讓薛崇訓看得驚奇,以為是非主流少女穿越了。
她紅著臉道:“玉清說這修煉之法是外丹配內丹,不僅要服用外丹,還要煉身修氣結成內丹才能引導丹藥產生的元氣……現在我身上那股元氣不能引導,所以胸悶氣堵十分難受。”
薛崇訓心道說得這麼玄乎,我看多半是亂吃藥產生的不良反應,便說道:“一會到了戶部行轅,我給你找個郎中把把脈。”
白無常小聲說道:“不用郎中,過一會便好了,吃了玉清十四天的丹藥,每次都這樣。”
薛崇訓不由得揶揄地笑道:“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玉清對你倒是真情實意。”
白無常頓時嬌嗔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真是滿腦子壞東西!”
見她不願意說那事,薛崇訓也顧著面子,不再多言。不經意間,發現白無常輕輕挑起竹簾的一角,涼風吹將進來,讓她的銀髮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