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備而來,而我需要反應的時間。你的優勢很明顯,成功機會很大,要不要試試?”
“我……我萬無此意,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蕭衡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時眼看蕭衡的老婆竇氏張開嘴要叫,三娘已走到搖籃旁邊,拔出短劍指著籃子道:“叫一聲,就砍一條胳膊。”
竇氏忙用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淚嘩嘩就流了出來,片刻之後她才哭道:“你別傷害孩子,他這麼小,什麼也不懂。求求你們,要什麼都拿去,千萬別傷害孩子……”
桌子這邊的薛崇訓又用鼓勵的眼光看著蕭衡:“試試,男人應該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你只要有這個勇氣,我就真看得起你;你只要捅死我,我把話撂這兒……三娘,我死了你別為難他們一家子,馬上走,自謀生路。”
蕭衡臉色紙白,連看都不敢看那把刀了。
“你喜歡聽教坊曲嗎?”薛崇訓又問道。
蕭衡搖搖頭,很不解地看著薛崇訓,不知道這人有什麼腦病,這種時候問不相干的話。薛崇訓很認真地說道:“那你就真錯過了好東西。”
蕭衡道:“我出身貧寒,沒有機會聽宮廷之樂。”
“煙花之地的女子也會唱,比如蒙小雨。”
聽見薛崇訓提起蒙小雨,蕭衡的身子都顫了一下。薛崇訓閉上眼睛,彷彿陷入了自己的想像中,口上竟然唱了起來,“滌藍翎,滄海傾,怎斷桃洲不捨情,相思綠柳營。人飄伶,影孤伶,書斷淵渟尺素輕,枉添苦夢縈。欲了情,難了情……”
“這是個誤會,真的是個誤會。”蕭衡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對方先說的,自己彷彿鸚鵡學舌,“有話好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是劉相公的人,以後一定記住您的不殺之恩,在劉相公面前美言……”
薛崇訓嘆道:“其實我是衛國公,姓薛,聽過麼?你的手指被人弄成這樣,到現在連是誰弄的都沒搞清楚,我說你一天到底在幹嘛?就只想著去騙孤獨伶仃的可憐女子的錢了?”
蕭衡也不管薛崇訓說得是不是實話,馬上就撲通跪倒在地,磕著響頭道:“我狗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是您老人家,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我一回吧……”
薛崇訓故作傷感地說道:“你知道蒙小雨有多受傷嗎?她無條件信任的人,不僅騙了她,還要毒殺她?唉,人情薄,枉相思,遍地落紅一江春水……慘啊!”
“我知錯了,大錯特錯!我一定想盡辦法把錢歸還小雨,對天發誓,我一定還!”蕭衡可憐兮兮地說道,“您出身高貴,是不知道我們想出人頭地的艱辛啊……為了出人頭地,被世人看得起,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付出了多少,想盡了一切辦法……您不知道,我甚至到終南山隱居過,希望得到一點薄名,得到上位者的賞識和召見,我們也不容易,郎君就給次悔過自新的機會吧。”
薛崇訓道:“我給你講個笑話,想不想聽?”
“……”蕭衡愣了愣,隨即忙說道,“想聽,想聽,郎君的每句話都是至理名言啊。”
“那好。說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每天都燒香拜菩薩,一次他落水了,就一邊大喊菩薩來救一邊掙扎啊掙扎。就在這時,來了一隻船,船問他上來麼?他回答說菩薩會救我的。然後船走了。過了一會,又來了一隻船,船問他上來麼?他還是說菩薩一定會救我……結果淹死了,見了菩薩,他很氣憤地問道:我每天都給你燒香,落水裡了你為什麼不救我?菩薩說:我不是接連派了兩隻船來救你嗎?完了。”
蕭衡無語地看著薛崇訓,過了一會,他才急忙大笑起了,笑得難聽非常。
薛崇訓道:“聽懂了嗎?你要我給你機會,我已經給你了,刀就在桌子上,再不拿就沒機會了,真的。”
蕭衡大搖起頭:“我就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