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只要郎君不詛咒發誓我就信。”
薛崇訓一拍桌子,忍俊不禁道:“我知道你笑什麼了,昨天咱們見的官吏,其中有個姓楊的,老是說自己不是爹生媽養……他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咳,我要是有半句虛言,就不是爹生媽養的。”他因為想起好笑的事情,心情也好起來,竟還模仿起了那人的口氣。
“那楊公的話還真不能信,他為什麼老是說那句話,肯定是平時撒謊太多,老是招人懷疑,所以只能詛咒發誓,日子一久就成習慣口頭禪了。”薛崇訓笑道,“這人真有點意思。”
三孃的嘴角有一絲詭異的笑意,“郎君上回不是要找良家子?剛才那小娘是送過來侍寢的,郎君還中意麼?”
薛崇訓瞪眼道:“怎麼是我找,明明是汝州那呂刺史擅自主張。”
三娘冷冷道:“那晚我分明聽得真切,不是郎君說什麼‘野味’比官妓好,那官兒會這麼做?剛剛那小娘姓董,鄉里嫌她晦氣,這才跑出來的,鮑誠也嫌她晦氣,又要送回去……郎君不是不信命?我就帶了回來,要是郎君不中意,叫人送回家去便是。”
薛崇訓的腦子想起剛才見到的小娘,模樣兒還不錯,比起官窯裡的貨色真是別有一番滋味……這長夜漫漫,他也不由得有些動心起來。
第十七章 侍寢
(下午還有一章)
三娘來到給董氏安排的房間時,董氏已經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卻見她身上的上衫不甚合身,太小了,使得胸前一對飽漲的東西緊緊地撐著衣服,連乳|尖的形狀都印在了衣服上。旁邊那奴婢說道:“我起先瞧著董姐姐的身段找了套衣服,以為差不多呢,不想她此前把胸束住了,沒看出來。”
聽得奴婢解釋,三娘看了一眼放在床邊椅子上換下來的衣服,果然有條束胸的帶子,但是已經被雨水打溼了,不可能再束上去。俗話說男不露財、女不露奶,三娘倒是領會了董氏跑江湖的謹慎。
奴婢又道:“我另外再找身大點的衣服過來。”這時三娘卻道:“不用了,就這樣也行,明日再換,現在要去侍寢。”
“侍寢?”董氏頓時愕然,但轉念一想既是賣身為奴,奴隸和平民依附民都不同,完全就等於是別人的私有財產了,那還能由得自己?她莫不擔憂地說道:“我還沒有附籍到薛家名下,這樣就要侍寢了,要是郎君……一時不高興,我……”
她沒怎麼說清楚,三娘倒是聽明白了,她不過是擔心這樣就委身於人,萬一人家不喜歡又趕出門去,不是白白遭人侮辱麼?女人也不想淪落到人盡可夫的地步不是。
“三娘,還是不要了吧……”董氏小聲說道,“鮑郎的話你也聽見了,讓我在府上做點粗活就行。”
三娘尋思她也不是什麼黃花閨女,犯得著這麼矯情麼,便冷冷說道:“郎君已經傳你過去侍寢了,現在就去。”然後又轉頭對旁邊那丫頭道,“怕董蝶找不到路,你現在帶她過去。”
“走吧。”丫頭說道。
董氏只得硬著頭皮跟在後面。事到如今,她也沒選擇的餘地。唯有內心忐忑不安,主要的恐慌是由於自己的“不祥”,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現在腦子裡是一片空白。
走到薛崇訓的房門時,但見還有丫頭過上過下,這府裡的奴婢肯定不只一個兩個。這樣的場面對於董氏來說真是大場面了,在鄉下,一般的富戶財主家都不可能有丫鬟侍候,他們寧肯養能下地幹活的長工。有丫鬟奴婢的家族,不是隨便能見到的。
轉過丹青飛舞的屏風,掀開簾子,就見一個男人坐在裡面,正拿著本書在那看。這裡住的男人自然就只有薛崇訓了,他見有人進來,先揮了揮手讓帶人進來的奴婢下去,奴婢屈膝作了一禮,很得體地退下了。而董氏則不知如許多規矩,不知所措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