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更好奇了,一個親王和一個丫鬟有什麼好說的?她輕輕走進去,只見書房後面那道推拉式的格子門開著,薛崇訓正席地坐在門口,好在地板是木頭的打掃得也很乾淨。而那個丫鬟正垂手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薛崇訓說著什麼,站立在旁邊的丫鬟一臉茫然,使得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孫氏不覺好笑:十餘歲的小丫頭,從小就被關在院子裡生活,大字都不識一個,和她說有什麼用……你要真找人說話,找我不說不成了?
孫氏搞不懂,薛崇訓為什麼在一個小丫頭面前有話說,在自己面前反而沒話說了。他通常正事說完就很沉默,和他說什麼也只是用那低沉的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嗓音短短地說一句而已。
她站在門口剛想聽,隱約聽得薛崇訓問了一個什麼問題。那叫小翠的丫頭使勁地搖搖頭,無辜地看著他,然後他便自顧自地說道:“世上自然是沒有完全公平可言,有的人一出身就是別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但是世人以後的路,卻很少有捷徑,經營產業的、考秀才進士的,都要一步步走上去,鮮有一步登天的事兒;更有經營不善者步步落後,最後淪落得一文不值……”
“薛郎和她說這些有什麼用?”孫氏忍不住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