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尋個機會暗示一下他們,他們定然不會從中作梗……蕭相公,他和竇相公關係又比較近,也會和竇相公站一邊。朝中七個宰相,現在幾乎可以斷定有四個能支援張相公的政略。另外從京兆府提拔上來的李守一,他做宰相時是我舉薦的,不過這個人公事公辦,或許不會領我的情,但健兒和稅制的事兒是為了國家社稷,正因李守一有公心,或許也會站在張相公這邊。此事已是無礙矣。”
張說摸著下巴的鬍鬚呵呵一笑,這一聲笑確是發自內心。
果然當初張說辦事是抓住了要害,直接找薛崇訓,如今已是驗證了……薛崇訓一表態,立馬可以拉攏一幫人支援,勝負的可能性是急轉改變。他堂堂河東王目前沒有什麼硬實力,但軟實力是明擺著的。
既然大家一拍即合,後面的氣氛就十分融洽了,相談甚歡,愉快而散。
正好第二天是大朝的日子,薛崇訓和竇懷貞他們又在公事場合見到了,從含元殿一同出來後便相伴而行。薛崇訓趁機提道:“昨兒請到李龜年到府演奏,張相公也來了。”
竇懷貞灑脫地邁著步子,聽到薛崇訓突然提到張說,便“哦?”地表示了下驚訝。竇懷貞這人已經四十多歲的人,長相還算可以,不過他的自我感覺不僅是可以,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帥,有點自戀那種。從他的言行舉止就看得出來,常常故作瀟灑飄逸……但在薛崇訓看來就是一副裝|比樣。
竇懷貞想了想沉吟道:“李龜年那是名士啊,你們談音律了?”
薛崇訓笑道:“竇相公明眼。”
竇懷貞的眉頭輕輕一皺……那張說以前不在太平公主的船上,所以現在就得不到什麼信任,在朝裡是受排擠的物件,怎麼和太平公主的親兒子熱乎上了?而且張說這種混了幾十年官場的人,竇懷貞對他可以說是知根知底,張說那老小子玩什麼音律?玩|女人差不多……這事兒有點玄乎。
這時薛崇訓又道:“對了,上次竇相公去理會了那個叫宇文孝的人?”
竇懷貞回憶了一下,一拍腦門道:“小事,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薛崇訓嘆道:“哎呀,我不是說了麼,此人的才能有限得很,管他做什麼?我只得代他對竇相公表示感激之意啊。”
其實竇懷貞應該早就查出來薛崇訓和宇文孝女兒的事了,他也不明說,只說小事小事。
薛崇訓又道:“昨兒張相公提了件朝裡的事,我說我又不在政事堂,管不了廟堂之事呢。不管也好,省心點……不過我聽了他說的事兒之後一尋思,確實有點道理,算了,不管他。”
竇懷貞對薛崇訓意思已經瞭然,什麼不管?那說出來幹什麼?明明就是在表示想讓竇懷貞幫忙的意思。竇懷貞定然比較納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難道是薛崇訓收了張說的賄賂?但薛崇訓好像不貪財,又或許是女人?
納悶歸納悶,竇懷貞自然是不可能多問的。薛崇訓和他的關係雖然不錯,但二人並不是那種什麼話都能說能交心的朋友,友誼多半來源於太平公主的關係。
竇懷貞笑道:“好說好說,就像陸閣老(庸人自擾陸象先)以前說的,咱們出仕為官的最初想法是為國盡忠為民謀福,只要確實是有利國利民的主張,我竇懷貞絕不會因為私事影響大局!”
“竇相公高風亮節叫人心生敬佩啊。”薛崇訓一面說,一面心道:高風亮節個屁!當初為了巴結韋皇后去娶一個老掉牙的奶|孃的人是誰?韋皇后一失敗,立馬勒死老|奶|孃的人又是誰?
在薛崇訓的眼裡,竇懷貞這人不僅沒氣節,連情義都沒有。不過他平時倒是不怎麼遭人討厭,日常公事也能做到公允,做官的素養是有的,只是道德不怎麼樣。
就在這時,陸象先也從後面趕了上來,陸象先在宰相隊伍裡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