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一條河,營門口修了箭塔哨所,裡面的木頭建築和帳篷井井有條,心道殷辭治軍至少是很認真的。
薛崇訓換馬前往校場巡視,諸武將也紛紛上馬隨從,殷辭策馬在薛崇訓身邊稟報著平時訓練的時間專案等事。
“將士們的伙食如何?”薛崇訓當著幾千兵馬的面問了一個小問題。
殷辭道:“軍需補給充足,三五日便能開葷一回。”
“從今天起到進長安城止每天一頓肉,飯要管飽,嚴禁剋扣軍餉,加強訓練和軍紀,我會讓兵部繼續增加軍費,你們把帳目列清楚便可。”薛崇訓道。
“王爺體恤將士之心讓神策軍上下無不動容,吾等願鞍前馬後以效犬馬之勞,不負厚望勤於訓練以成大唐精銳之師。”
眾將一聽還要增加軍費大喜過望,跟著殷辭紛紛說起好話來了,聽得叫人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在外面我會護著大家,但在軍中枉顧軍法者嚴懲不貸,殷將軍放手治軍便是。”薛崇訓一本正經地說,“在我心裡神策軍不僅是精銳,更應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王牌,應彪名青史與大漢虎賁齊名。你們先練好本事,以後本王帶你們縱橫異域封王封侯也不在話下。”
一番煽乎之後眾軍的情緒激動起來,呼聲此起彼伏,山間很快熱鬧起來。薛崇訓見狀也就不多費勁了,騎馬向營中走,眾將也跟著進了兵營,吆喝著軍士搬酒菜到中軍大帳款待。
眾將簇擁下薛崇訓進賬坐了上位,端起酒碗便先幹了一碗,大夥鬧哄哄地也跟著飲起酒來。三娘戴著一頂帷帽把臉遮著一句話都沒說過,大夥猜是王爺的近侍,她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薛崇訓,別人要她喝酒也不理睬,然後大夥便懶得搭理她了。
酒過三巡,薛崇訓便說起了正事:“在場的都是將帥,我便把話說在明處。”
殷辭等忙抱拳道:“我等聽王爺訓示。”
薛崇訓道:“調兵令要經過門下省及兵部,多少有些周折,不過也快了。還有一些日子你們無須訓練刀槍箭術,一心練好佇列便可。”
一個將領笑道:“王爺的意思咱們明白了,眼下調入京城沒仗可打,便要光鮮好看一些,在京城當官的和老百姓面前長點臉嘛。”
“馬|屎皮面光是不行的。”薛崇訓剛一說粗話,眾將便笑出聲來。
不過他也沒說那將領不對,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了,又繼續說道:“起先我在校場上隨意看了一會,佇列還差點。”
薛崇訓停下來的當口,殷辭忙對眾將說道:“別光顧著喝!記住薛郎的話,咱們這回是進京駐防,一定不能讓人小視了。”
一個人插嘴道:“如果非要好看,輜重騾馬不能隨軍一起,不然鍋盆鐵鏟的怎麼也好看不起來。”
薛崇訓道:“輜重放在後面陸續運到各城內便可,過幾天軍械司會運新的兵器過來,還有新衣,東西給你們了得收拾乾淨些,衣服要用熨斗燙平。到時候進了明德門從朱雀大街上先向太極宮方向的走,必須要整齊劃一,佇列橫看豎看要是一條直線,步調全部都要踏在鼓點上,別他|媽噼裡啪啦的聽著窩火。”
都是些武夫,薛崇訓說話倒是沒啥講究,想到什麼說什麼反倒能讓武將們覺得親切一些。
殷辭拍著護心鏡胸有成竹地說道:“薛郎放心,單是為了走個佇列好看多簡單的事兒,不出十天半月就能練出來。”
薛崇訓點點頭:“很好,咱們不是光為了面子,到時候從朱雀大街過,觀看的有朝臣也有外邦使節,把氣勢拿出來能震懾對手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中作用不能小視。”
眾將聽罷紛紛附和,薛崇訓又看向殷辭語重心長地說對他寄予厚望雲雲。
到得晚上,將士們點起篝火宰殺牛羊,聚集在一起飲酒,薛崇訓少不得又和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