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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召呼吸的熱度灑在了我的腕心,他的聲音帶著低沉的沙粒感,他說:修然,這麼近的距離,讓我想吻你。
我冷冷看著他,轉了半圈輪環,往後一退。
陸總既然沒事了,就請回吧。我也要休息了。
陸召裝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問我:我受了傷,能不能留宿一晚?
陸召的邏輯超乎常人。
陸總你是撞了頭,不是斷了腿。我丟下一句嘲諷,轉身進了房間。隔了許久,我才聽到陸召離開的聲音。
、撥亂
陸召沒等洛丘河開門, 而是發脾氣般一腳給蹬開了。我順勢扒著門框,硬生生逼停了他。
他沉著臉問:嫌自己不夠疼?
這驟然一拉讓我的後背愈發的抽疼,我緩了緩聲道:直接去廁所就行。
陸召只冷冷回了我兩個字, 鬆手。說的時候, 僅是唇縫微張,顯得氣壓極低。
我跟他僵持在那,不是我非要無理取鬧,而是我知道, 以我現在的狀態,進了這門, 被陸召放到床上, 我便沒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洛丘河從後面湊上來,小聲地喊了一句裴老師。他大概是想給我倆打圓場,認真說道:您疼得這麼厲害,還是去床上躺一躺吧。陸總也好幫您處理腿上的燙傷。
我看著洛丘河那雙無辜的眼睛,就知道他是真心這般想, 而不是故意偏向陸召。一瞬間我恨也不是, 不恨又自己憋得慌。
這兔崽子怎麼就這麼天真!?
在他真摯裡帶著點安撫的眼神中,我只能妥協地鬆了手。
陸召似是知道我躺不下去,只先彎著腰讓我臀落在床面上,然後單膝跪著, 慢慢把我往下放。我看到他的手在我的後腰護著。
去把我的西裝拿來。陸召偏頭對洛丘河道。
我腰跟針扎似的,整個脊背如同打了鋼板般僵硬,抽動的腿似是帶著一條牽連著脊柱的韌帶, 像螺絲一樣在不停地翻絞繃緊。
我看到自己緊攥著陸召肩膀處的衣服,勒得他脖根都紅了,可是我鬆不開手。我全靠一口壓在喉口的氣才能強忍不□□出來, 連呼吸有一下頓一下,不敢用力呼吸。
太疼了。
折一下,陸召指點著洛丘河,墊在他腰後。
好在這一波神經痛來的快,去的也快。陸召伸手過來擦著我額上的冷汗,又在我的眼角抵了抵,好點了?
我劫後餘生般貪婪地喘著氣,疲累到抬不動眼皮。
裴老師經常疼成這樣麼?洛丘河已經拿來了藥箱,抱著站在一旁小心地提問道。
沒有。我啞聲回答,不經常。
你倒挺會哄騙小孩。陸召毫不留情揭穿我,然後轉向洛丘河,兩件事,一、打發掉會議室裡的那群老不死的,我沒空聽他們聊人生。二、去他家幫他把備用輪椅拿來。
還沒等我吭聲,洛丘河就頭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你做什麼?我扣著陸召的手,瞪向他。
你怎麼隨時隨地都像炸了毛的貓?陸召問,我當然是要替你處理腿上的燙傷,順便替你換褲子。
用不著。我艱難地支起一點上半身,沒燙到多少。我直接回家換衣服就行。
裴修然,我上次就問過,你該不會覺得我對你現在的身體一無所知,可以隨意誆騙我吧?陸召勾起了他略顯刻薄的唇,而後又近乎繾綣地壓向我,在我耳邊輕語,那你可就太低估我對你的用心了。
陸召,你現在不應該關心的是我!我怒道,這次是我撞了人家女孩子。
所以呢?陸召相當薄情地看著我。
所以?我快被氣笑了,你覺得你剛才的做法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