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抓起紙符丟在地上,抱起筆記本縮到了黑暗深處。
壽顏明站得比較靠後,只能聽到聲音,不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是誰在裡面?”
元宵經理:“裡面的人應該是井田,他是我們劇院的總編劇,您應該是見過他一次。”
壽顏明想了好半天,都沒有能想起這個人的長相:“去把他的資料拿來,然後查一查……出事那幾場劇,和他有什麼關係。”
元宵經理:“好的,老闆。”
……
海芷蘭開啟了房間的燈。
“啊!”
男人……井田小聲的叫了一下,就縮在角落裡,安靜下來。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海芷蘭:“怎麼辦?”
閔安順看了眼海芷蘭:“……我想,首先你得要先出去,避免嚇到他。”
海芷蘭:“……”
完全無法反駁。
海芷蘭從房間裡面走出來,靠在門外的牆邊,在這裡,也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的人說話。
現在,房間裡就只有兩個人了。閔安順向前走了兩步,找了一個話題:“我聽玫瑰大劇院的經理介紹說,你叫井田,是這裡的編劇。我是來玫瑰大劇院看錶演的,想認識一下你。”
井田抬起頭來,他的長相十分的平凡,長得醜的、長得好看的都容易讓人記住,而他這樣的大街上掉下一塊招盤能砸死十個,屬於標準的路人臉,沒有記憶點的那種。
“……今天的‘舞女垂淚’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
井田:“謝謝。”
閔安順像他一樣蹲下來:“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井田:“我想寫一個新的故事……每天都要寫一個新的故事。”
閔安順注意到了‘每天’這兩個字眼。
“為什麼要每天都寫一個,據我所知,好的靈感並不是每天都有的。”
“當然,”井田:“可是我不寫是不行的……阿香會催我。”
閔安順:“阿香是誰?”
井田不說話了。
站在門口的胥文約:“劇院裡有沒有一個叫阿香的人。”
元宵經理抱著資料小步跑回來,剛剛站好,就聽到他這句話,非常的為難:“上臺表演的小姐每個人都有好幾個藝名,流動性又大,就一個‘香’字能逮出好幾十人來,沒法子找哇!”
……
閔安順拿過胥文約遞進來的紙條,眉頭蹙起。
“你知不知道,你編出來的三臺劇,都出了人命?”
井田的頭從膝蓋裡抬起來,看著閔安順,居然很平靜:“我知道,阿香告訴我了。你放心,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只是為了藝術做奉獻……你不是也欣賞到了完美的表現效果嗎?”
不對頭!
閔安順覺得不能再拖了:“把你手裡拿著的東西給我看看。”
井田又埋起了腦袋。
閔安順不能從他手上搶東西,他輕輕吐了一口氣,看著這個蹲在地上的傢伙。
“井田,你覺得一個死人可以拿起東西嗎?”
井田顫抖了一下,吶吶道:“大概是不能的罷。”
閔安順冷呵:“你沒有發現嗎?你已經死了。”
井田猛地抬起頭來,看到了趴在書桌上,臉色青白的男人,這個男人瞪大了眼睛,手握成爪,好像要抓住什麼。
這是一具屍體,井田的屍體。
“啊——”
井田手裡的筆記本‘啪’一聲落在地上……
那失去了庇護的筆記本化作一道霞光,站在走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