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憑此說高勇是兇手?”
周遲:“高勇是誰?”
張穩:“……”
他手裡是同事剛剛傳過來的有關高勇的資料,資料裡顯示,高勇和周遲的社會性-交往是0.
張穩逼視著周遲:“以你之言,兇手是誰?”
周遲抬眸:“你要問做夢者的母親,她最清楚兇手是誰。”
李放的母親李老師一口咬定高勇是兇手。
高勇今年十四歲,是李放的同班同學,也是李老師的學生。
李老師是附中初中部的音樂老師,李放所在的初二(3)班是她任教的眾多班級之一。
據李老師敘述,高勇是孤兒,沒有父母,可能也正因為如此,他比同齡人要成熟些。他學習分外刻苦,不僅文化成績優秀,音樂天賦也極高,往往她彈了一首歌,高勇只聽一遍就能寫下曲譜。
李老師非常喜歡他,任他為文藝委員。
母性使然,加之對高勇存有憐憫同情之心,李老師私下裡對高勇非常好,有時會邀請他到家裡吃飯。
李放和高勇關係本來就不錯,一來二去,他們發展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在外人眼裡,他們情似兄弟。
剛開始高勇只是週末時去李放家吃頓飯,後來次數多了,如果天太晚,李老師和李放就會留他在家裡過夜。
今年寒假,高勇就是在李老師家裡度過的。
“我掏心掏肺的對他好,看他無家可歸,讓他住在了我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每天想方設法地為他們做飯煲湯……李放有什麼,我也絕不會少了他的那份……我真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害李放,我哪裡對他不好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李放……”
“我哪裡對他不好了……李放哪裡對他不好了……”
張穩揉眉心,李老師聲嘶力竭的哭聲猶然在耳旁。
最終。
他對周遲擺手:“你可以走了。”
待周遲離去,他起身去了檔案室,找到李放當時的卷宗研讀了起來。
*
隔壁辦公廳。
兩個實習生邊整理資料邊小聲議論:“說起來,我昨晚就做了個夢。”
“我每天都做夢,但醒來就忘,記不住。”
“一般的夢我也會忘,但昨晚的那個夢有點瘮人,現在想起來我頭皮還會發麻。”
“噩夢?”
“嗯嗯。”女孩回憶道,“我夢見我跟著隊裡出外勤,來到一片荒郊墳地,同事們正圍著一口黑漆棺材忙碌。我隔著人群遠遠瞧了眼,剛準備戴手套取工具準備工作,一陣狂風颳過,棺材突然動了起來,但是同事們照常忙碌,除了我,沒人發現棺材的異常。我急得想喊叫,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正在這時,棺材注意到了我,突然朝我跑來。”
“棺材怎麼能朝你跑過來?棺材長腳了?”
“我不知道,沒看清,可能是長腳了。眼睜睜看著棺材朝我跑過來,我卻動彈不得,喊不出來,抬不起腳。棺材跑到我眼前的那一個瞬間,我眼睛一閉,不管不顧伸手去接。”
女孩回憶這段時,嗓音微顫,可見這副會跑的棺材在夢裡給她帶來的驚悚有多大。
“然後呢然後呢?”
“棺材壓在了我身上,然後我突然能動彈了,也能說話。我揹著棺材,喊離我最近的一個同事,他依舊在忙著自己手上的工作,聽見我叫他,他頭也沒抬,直接說了句‘快去吧’。我不知道他讓去哪裡,但是我卻不由自主朝一個墳坑走過去。剛開始是我一個人背棺材,後來好像是加入了一個人,和我一起抬著棺材往前走。我想回頭看看這個人是誰,剛要回頭,我就醒了。”
夢境很有代入感,同事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