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京中作官,早聽到些風吹草動,似乎今上對蕭家沒有守住芙蓉城頗為不滿,而蕭家官職最高的蕭鐸已經戰亡,便覺蕭衍前途有限,也是愛搭不理,再三推脫。
見此情景,蕭衍索性向錢志業道:“……末將家中小弟被盤龍寨掠走,但憑末將與家中幾名家丁,恐怕抬著贖金前去,也有可能連人帶贖金都回不來。因此只能勞煩大人派兵護送,給末將壯壯聲威。等接了末將幼弟回來,一切都好說!”
錢志業一聽有銀子,當下便換了個態度,慨然道:“盤龍寨為禍地方已久,只可惜衛所數番進山都無功而返。如今蕭小公子陷入賊窟,本將軍十分願意襄助蕭小將軍。”撥了一隊軍士跟著蕭衍回家抬贖金。
蕭衍回去就將家裡的庫房砸了。
劉氏與蕭澤聽到這訊息的時候,都傻了眼。
“衍哥兒……他敢?!”蕭澤頭也不疼了,從床上爬了起來就想下床去看,可惜腿傷未好,才落了地就慘叫一聲又跌坐了回去。忙催促劉氏:“還不快去看?”
劉氏早都心疼不已,挖心掏肝一般。
她掌著蕭家中饋,只覺舉凡這宅子裡的東西,盡歸她所有,將來都是要留給自己兒女的,與蕭衍兄弟倆全無干系。聽到這噩耗,即刻帶著丫環婆子趕了過去。
她過去的時候,庫房院子裡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家丁,皆是看庫房的守衛,以及婆子丫環,見到她都七嘴八舌告狀,只求能將自己的責任推卸。
主子鬥法,與他們下人何干?
庫房門大開,大房的家丁正從裡面往外抬銀子,那四角包銅的箱子已經在院子裡擺開了四個。
劉氏倒吸一口涼氣,萬料不到蕭衍能夠如此強硬。她不給鑰匙,他就砸了庫房搶銀子,當下提起裙子就往庫房裡衝:“蕭衍,反了你了!哪有搶自己家裡的道理?”
一眾家丁見劉氏進來,皆停下了手裡的活,卻見蕭衍提著把斧頭,在劉氏的尖叫聲中重重砍了下去,鎖著銀錢箱子的銅鎖應聲而落,他慢條斯里揭開箱蓋,目光在箱子裡一掃,又重重闔上:“將這箱也搬出去。”似對劉氏責問的話充耳不聞。
劉氏心疼的無以復加,“你們都是死人啊?”催促身邊跟著的丫環婆子上去阻攔。
她身邊那些丫環婆子見蕭衍執斧凶神惡煞的模樣,顯見得為了救幼弟已經紅了眼,都有些瑟縮。有兩名婆子仗著自己是蕭家的老人,上前去阻攔,卻被蕭衍一腳一個踢開:“滾開!今日誰若是攔著我抬銀子,我就要了誰的命!”院子裡躺倒的那些家丁僕婦就是最好的證明。
——誰想要了蕭毓的命,也得看看他答不答應!
劉氏氣的哆嗦,整個人都要瘋了。丫環婆子不敢上,她自己衝過去合身撲在銀錢箱子之上,擺明了要跟蕭衍拼命的架勢。看他敢不敢要了她的命?!
事到如今,蕭衍也顧不得長輩情份了。“二嬸可別怨我,都是你逼我的!”從劉氏的腰帶上一提,將她扔了出去。
劉氏當下便跌了個灰頭土臉,萬沒料到蕭衍六親不認,敢對她動手,當下就要撒潑,未料得蕭衍高聲厲喝:“二嬸若是再鬧騰,我就綁了蕭博去,交到盤龍寨換阿毓回來!”
就算是有剿匪的心思,他也得先拿銀子把蕭毓領出來,再行拼殺。
劉氏色厲內荏:“你敢?!”博哥兒可是她的命根子!
蕭衍冷笑一聲:“我有什麼不敢的?毓哥兒被擄,二叔二嬸不願意拿銀子出來贖他,想來博哥兒進了盤龍寨,二嬸就捨得銀子了吧?”到底是兒子重要,還是銀子重要,你看著辦!
劉氏掂量了一下丈夫兒子的武力值,頓時頹然。
蕭澤是個不頂用的,下面的兒子是有樣學樣,就愛跟丫頭胡鬧,或者去外面尋歡作樂,真要與蕭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