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這盒糕點,再看到玉佩,問起送糕點的人,門房卻道人已經走了。
老夫人含著兩泡淚,讓人去寧王府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她的小乖乖回來了,結果去打聽的人回報說沒聽說武小貝回來,老夫人只能將疑惑壓在心裡,暗暗思慮這點心的來源。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家裡的小乖乖其實已經在長安城裡溜達了好幾個月,這是用一盒子糕點向她辭行。
他們啟程的那日,正欲出城,便有數騎快馬左出,街道之上的行上立刻迅速讓開。長安城裡的百姓們眼神都好的很,看到那十騎服色便知,這是從宮裡出來的,暗自議論也不知是皇帝老爺又往哪裡傳的旨。
許清嘉自然不知道,方才那些官員軍士們急行而去,身上帶著的,除了有處置尉遲修以及從犯的聖旨,還有替他平冤的旨意。
雲南郡州府監獄,尉遲修與劉遠道關押在相鄰的監獄裡。
尉遲修幾乎已經絕望,而劉遠道還是那副失心瘋的樣子。被關押的這幾個月裡,尉遲修好幾次都與他搭話,無奈劉遠道聽到他的聲音便隔著木柵欄向他伸手,張口就喊:“大人,發財了……”語聲高亢,笑不能已,引的獄卒暗笑:都死到臨頭了,哪裡的財可發?!
不過想來這一位瘋了也好,瘋了就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行,省得到時候被砍頭還知道害怕。
新來的這位傅府君似乎是個不錯的官,才來了幾個月,便繼續大力推行漢學,又鼓勵九縣農人重新栽種藥材,並向藥農保證,到時候定然能帶著藥商前來收購藥材,而且價格由藥商來定,官府不會出面干預。
藥農們半信半疑,但到底前年的利潤在那裡放著,最後都在種完了糧食之後開始種植藥材。況且也有些藥材是年份越久越好,野地反正荒著也是荒著,若是今年的郡守再如尉遲修一般賤價收購,大不了他們就一直在地裡種著。
傅開明接過許清嘉留下的攤子,做的越久,聽從僚屬的彙報越多,心下對這位許榜眼就越佩服,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直恨不得捉著這位許同知促膝長談一番,也好就整個雲南郡未來的發展做個全面的深層次談話。
雲南郡歷來是夷邊,本朝滅了南詔之後,接過雲南郡這副擔子,卻對此地並不重視。首先此地百姓語言不能,不得教化,此外本地又窮,糧食產出不多,銀礦倒是不少,只算間接彌補了一下產糧不足的窘境。最不好的一點便是,因為不好教化,而且百夷諸部又比較彪悍,本朝對待雲南郡的態度歷來是安撫為主,打壓為副,就從來沒想過第三條出路。
沒想到,這一難題卻被許清嘉給解決了。
試想一下,如果將雲南郡建成大周國藥材大型基地,到時候本地夷民通了漢話,日子又過得富裕了,誰還喜歡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去拼命?
老百姓活著從來目標簡直,只求吃飽穿暖,有安穩日子過,假如手裡再有餘錢,那就更美妙了。誰還喜歡刀兵之災?
就算是夷人,也脫離不了這種基本生活需求。
傅開明看得明白,就更覺得許清嘉對雲南郡的定位沒有錯,甫一上任就將雲南郡又扳回了原來的軌道,一切都按著許清嘉在時的構想進行下去了。
傳旨官員急行一月,終於在月底來到了雲南郡府。
傅開明吩咐下去擺香案接旨,待聽得尉遲修全家男丁處斬,女眷發往軍中服苦役,家產抄沒充公,從犯劉遠道處斬,家產充公,家眷亦發往軍中服役,湯澤全家流放,他自己尚且沒怎麼樣,只在心中感慨自己也做了回青天替人伸冤,他身後的高正已經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誠意十足!
等到傳旨官員問起許清嘉來,傅開明也表示不知道。
他恰巧與那傳旨官員相熟,便笑著問那官員:“許大人平了冤,原本應該官復原職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