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居,與回謝家可全然不同。
謝弦洗漱沐浴完了,來謝羽房裡瞧她,見閨女跟只猴子似的在床上打滾,滿足的直哼哼,頓時懷疑自己這些年是不是虐待孩子了。
母女倆相攜去前廳用飯,才驚見程旭與穆原穆小六三個人坐在一處談笑,氣氛熱火朝天程智卻板著個臉獨坐一處。
“這是怎麼了?”
謝弦早就看出來了,兩個兒子想法迥異,行事也是背道而馳。只是沒想到才進了謝家門,就成了這副樣子。
程智欲言又止,到底沒有開口。
程旭是個裝不住話的,倒是率先開口了:“程三公子瞧不上我這個紈絝,嫌我與北鎮撫司的我結交,害他丟了面子,覺得有違讀書人的風骨,這才不願意跟我坐在一處的。”
謝弦當年遠離朝局,朝中還未有鎮撫司這個部門,她對這個衙門也是十分的陌生:“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
程智這下忍不住了:“是走狗,北鎮撫司就是皇帝養的走狗,不知道咬了多少人。去年有國子監學子請願,領頭的幾人就被北鎮撫司拘捕,送進了詔獄,再敢沒走出來。這都一年了,肯定早就沒命了!”
也幸得廳裡全是他們自家人,就連護衛家僕等著這邊開始傳菜,他們也能開飯。
程旭方才還面帶微笑,跟穆原與穆小六說說笑笑,此刻謝弦問起來,程智又是這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頓時氣的恨不得摔碗,滿臉的諷意,指著程智的鼻子就罵了起來:“程老三,你讀了幾年書就當自己能濟世救人了?你滿長安城去打聽打聽,若非你是程家子,若非我當初拖著苗勝的兒子喝了好幾日的花酒,用盡了心思陪他,你能躲過去詔獄一趟?你指望著爹去詔獄救你,老頭子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啊?他本來就討厭你讀書,你還因為讀書請願而進了詔獄,恐怕他都恨不得你被扒下一層皮!你別不知好歹了!”
程智萬沒料到程旭還瞞了自己這樁事,頓時氣的直哆嗦。去年國子監學生帶著京中不少書院的學子一起請願,沒想到最後領頭的人被抓了進去。他是書院裡領頭的,最後卻一點事兒也沒有,書院私下裡不是沒有傳言,說他在北鎮撫司有關係,說不定還是他通風報信的。
最後因為他自己心底坦蕩,又向來才學出眾,為人孤高,流言才漸漸止熄,只是以他是程家子,武將家都是暴脾氣,大約北鎮撫司也不想惹程彰的結論而結束了此事的議論。
出身這個東西,半點由不得人。
程智幾乎是跳起來的,一拳就打在了程旭那張得意的臉上:“程旭你乾的好事!”
程旭鼻子立刻就噴出了兩管鼻血,跳起來就撕打了起來。他也並非外面所表現的那麼紈絝,況且程智向來以讀書為要務,練武卻不及他,很快就被程旭按在地上痛揍。
謝羽原來只當兩個哥哥吵嘴就算是極限了,大不了反目成仇,說不定過幾日就好了,哪知道當著親孃的面兒居然大打出手。最開始她還瞧熱鬧,一見打起來了,立刻就跑過去打架:“行了行了別打了!”
程旭被她拉起來,程智一得鬆開,翻身而起立刻又朝著程旭的眼眶來了一下子,程旭“嗷”的一聲痛叫,就又撲了上去。
謝羽都被眼前的境況驚呆了,她扭頭去向謝弦求助,卻發現謝弦眉頭緊皺,卻並未開口喝止,而春和與夏陽皆站在謝弦身側,倒好似這兄弟倆打架跟她們無關一般。
“娘,你快點讓他們別打了!”
謝弦面無表情的起身:“讓他們打吧,等打完了再說。我先回房了。”留下兩個兒子在謝家大廳大打出手。
穆原與穆小六見謝弦都撤了,立刻湊到了謝羽身邊:“怎麼辦怎麼辦?乾孃都走了,咱們留在這裡合適嗎?”
謝羽大冬天騎了一路的馬回家,還沒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