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懊惱的掩袖哭了起來:“苗公子生氣了嗎?我就是……準頭不好嘛。練了這麼久,就是練不好準頭……”當真是傷心不已。
苗明遠本來有些惱火,但是聽得她小聲哭泣,一顆心都被她哭的要碎了。美人兒天真難馴,那種隱隱的張牙舞爪,似小貓一般溼漉漉的眸子……正合了他心意。
“要不……我陪妹子玩別的?”
謝羽抬頭,眼裡還含著淚,卻已經破涕為笑了:“好啊好啊,來的時候看到閆公子家僕人在冰面上鑿魚,我很早就想玩了,可是二哥說我一個女孩兒家不好做粗活。不如苗公子陪我去鑿冰,我垂釣可好?”
苗明遠:“……”這姑娘就沒有一點正常的愛好嗎?
一個閨中女兒,哪怕彈琴畫畫,吟詩做賦,都比瘋玩強吧?可是想想她親孃謝弦,以她自己為模板,似乎也教不出個貞靜的大家閨秀。
閆宗煜到底心裡不安生,派了人去瞧苗明遠跟程旭,家僕前來回稟:“苗公子拿著鐵鑿在鑿冰,謝姑娘在旁邊拍手,程二公子攔不住,在一旁苦笑。”
一幫少年公子何曾見過苗明遠做苦力的?都是金貴的公子哥兒,況且苗勝只有這一個兒子,家中上下人等寵的恨不得捧在手心裡,不勞動他一下子,要星星不肯給月亮的主兒,今日竟然能夠勞動他的大駕鑿冰,頓時對程二的妹子刮目相看,若非她入了苗明遠的眼,何至於讓苗明遠不惜自墮身份討好佳人。
要知道苗勝出身不如人,品級也並不高,若非得著魏帝的青眼,在北鎮撫司掌著詔獄,苗明遠還真沒法跟這些公子哥兒們玩。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開,閆宗煜等人未必就看得起苗明遠的出身,但卻不妨礙他們親兄熱弟的玩在一處。
苗明遠也知道若非親爹的能為,他在京中貴公子圈根本排不上號,恐怕這個圈子都未必肯接納他,因此平日他都很是端著身份,如鑿冰這等奴僕的活兒,根本就不會沾。
其實他們這些人哪裡理解苗明遠的苦楚,他想象之中的陪著佳人玩,哪怕旁邊忤著個程二,也不妨礙他跟佳人雪中散步,哪怕好好說話也行啊,哪知道卿本佳人,奈何是個野丫頭,支使著他鑿冰不說,還推程二:“二哥走開,你站在旁邊淨礙事兒。”
程二今日端著一張苦笑的臉一直不住替自己妹妹陪不是:“苗兄,我家妹妹淘氣了些……往日我沒少被她支使著做這些活兒。你要累了放著我來。”
苗明遠:“……”鑿兩下就累,你是想讓我在你妹子面前自承是個軟蛋嗎?
好容易鑿冰取魚,謝羽釣了十來條肥碩的大魚,心滿意足的交到閆家下人手裡,再三叮囑要好生養著,她明兒一早要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
苗明遠總以為,這下子可以稍微歇歇了,二人可以圍爐喝點熱茶說說話兒,哪知道謝羽又道:“許久沒堆過雪人了,不如苗公子陪我來堆個雪人嘛。”
閆家家僕要靠過來,被她喝走了:“你們毛手毛腳,我要自己堆。”她都上手去滾雪了,苗明遠總不能自己站在一旁觀賞,那樣豈不讓美人生怨?
當晚,苗明遠頭一沾到枕頭上,便呼呼大睡了過去。他兩隻手上都磨出了血泡,還好閆家請的大夫已經到了莊上,替閆宗煜看完傷口,苗家僕人順便替他討了些藥膏敷上,將兩隻手綁成了熊掌一般,才能上床安枕。
苗家人提心吊膽了半日,知道這位小爺在家裡是個混世魔王,再無人能夠轄制的,沒想到被程二公子的妹妹使喚的團團轉,若是平日早要拿僕人來洩憤了,今日卻累的沒了力氣,上床就睡了,總算鬆了口氣。
謝羽房裡,程旭擔心道:“苗明遠是個心胸狹隘的人,若是讓他記恨上了,不定怎麼在苗勝面前編排呢。今兒雖然折騰了他半日,但瞧他那模樣,似乎也並未斷絕他的色心。可得好生想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