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結果就是沒有。
王氏見他如此,知道時機成熟,便直接走了過來。
“夫君。”她嚴肅道。
兩人夫妻關係甚好,向令就連一房小妾都沒有納過。現在突然看見王氏如此,頗為驚訝,他壓下心中的不耐煩,耐心問道:“如何了?可是還要不認真用功,還是娘身體不舒服?”
王氏緩緩搖頭。
“都不是,我見夫君心急如焚,想勸一兩句,又怕夫君怨我。”
向令一陣沉默,末了,他沉聲道:“你是想叫我歸順王爺?這事我不是沒想過,可是——”
“可是什麼?!”平日裡溫和的王氏時突然尖銳起來:“夫君可知道,我和孃親還有孩兒在天牢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到現在,娘身上還有被老鼠咬的疤!”
“我們日日盼著陛下派人能將我們帶出去,哪怕是受審也好啊,能讓我們有一個辯駁的機會!可是沒有,整整兩個月了,一個人都沒有,陛下僅憑著滿時叔的幾句話就將我們胡亂定罪!”
“這樣的天子,這樣的君主,妾身真的不明白,您為何還要效忠於他?”
向令搖頭:“我並非是效忠陛下,而是效忠這天下的百姓,效忠我心中的道義!”
“那妾身敢問夫君一句,若是為了天下的百姓歸順王爺有可不可?”王氏卻沒有被他的話打動,而是犀利問道:“恐怕夫君怕的不是天下百姓遭遇戰火,而是怕自己的名譽掃地會被天下人恥笑吧!”
向令猛的一震!
王氏見此又放柔了聲音:“妾身知道叛將二字不好聽,可王爺雄才偉略,日後定能成為一代明君。到那時,天下可定百姓可安,不正隨了夫君的願望嗎?夫君只須在民生和百姓之間做一個選擇就可!”
名聲?
百姓!
兩個詞在向令的心中來回的晃動。
他攥起拳頭,沉思不語。
王氏立刻出去,將門給掩上。
她相信,自己的丈夫雖然有些執拗,但並不是一個愚忠之人,定能做出正確的決斷。
就這樣,一夜過去。
第二天,王氏開啟門的時候,向令還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不過臉色要蒼白幾分,眼底也有黑色的印子,眼中一片紅絲。
她只覺得有些心疼,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夫君……”
向令這才恍然從沉思中出來,抬著頭衝著她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我沒事,不必擔心我。”
隨後他目光堅定地抬起頭,看向院子的中一棵青翠的松柏。
“我已然做好了決斷,不會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