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為師有愧。」他口中說著有愧,語氣神態卻和愧疚沒有半點關聯。
沒頭沒腦的一句,激起了姜憶羅的警惕之心,實在看不懂他想幹什麼。
應鈞輕嘆道:「為師與你日夜為伴,竟然沒有發現阿羅你是個心口不一之人。」
「說一套,做一套。」他邊說邊用目光掃了一番兩人的姿勢,眼神中的暗示十分明顯。
姜憶羅被他的眼神看得炸毛,腰腹用力準備拔地而起,卻被人長臂一攬強勢地抱了回去。
腰被人緊緊攥著,耳邊傳來他的控訴:「事已至此,阿羅可是依舊不願負責?」
「負什麼責?」
「為師雖然活了百餘載,卻守得一身清白,從未被人輕薄過。」
「我也沒有」
「不僅輕薄,還那般過分。」
「怎、怎麼過分了!」
「行善,則心中泰然;行惡,則衾影抱愧。阿羅,為師不忍你日後因愧疚而心中難安。」
「倒、也談不上愧疚」
「在為師心中,阿羅雖為女子,卻為人處事嚴以律己、敢作敢當、果敢剛毅,從不推諉責任,比之男子更有擎天一柱之勢!」
姜憶羅雖然有點迷糊,總覺得他口中的自己和她瞭解的自己不是同一個,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中好似點燃了一把熊熊烈火,旋轉跳躍著吞噬她的理智,讓她很想挺直腰板,大喊一聲,讓我來!
「古語有云,男子當潔身自好、從善養德。為師掌滄瀾境八千修士,轄東陵十城九洲,自該為人表率。阿羅以為呢?」
「師尊說得對!」一方尊主確實應該注意言行舉止,以免落人話柄。
「所以」應鈞目光專注地看著她,「阿羅可願幫忙?讓為師保全清白,免受他人非議。」
姜憶羅體內沸騰的熱血未減,毫不猶豫道:「自然是願意的!」
應鈞唇邊漾開一抹笑意:「阿羅真乖,那便許為師一個名分吧。」
姜憶羅正要點頭,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及時頓住:「嗯?」
剛剛讓她幹什麼來著?許個名分?
姜憶羅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應鈞眸中極快地閃過一絲失望,但是很快就被掩下:「阿羅答應了要幫忙,莫不是想說話不算話?」
「我、我」姜憶羅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察覺到她的遲疑,應鈞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姜憶羅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
「那個,您先別說話,讓我靜一靜。」姜憶羅一邊說著,一邊垂眸細細打量著應鈞,大腦飛速運轉。
片刻後慢吞吞站起身,還十分有眼力勁地將應鈞也扶了起來。
應鈞見她面色無異,倒也十分配合,任由她將自己安頓到了軟榻上。
隨即,姜憶羅便淡然自若地轉身朝著茶几方向走去。
此時,應鈞尚未覺察出異樣,直到姜憶羅臨到茶几前,腳下倏然一轉,人已如風般消失在了殿中。
應鈞愣了一瞬,倏然站起身,看著空空如也的大殿,沉下了臉,半晌後,氣笑了。
兵者,詭道也!甚好,真不愧是他應鈞的徒弟!
話說姜憶羅出了大殿連自己的院子都不敢回,一口氣奔出千餘米,這才停下來,一邊扒著牆角往身後張望,一邊呼哧呼哧直喘。
「好險。」姜憶羅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前的汗,長舒一口氣,回想起應鈞先前的話,心有餘悸地感嘆,「差一點就被繞進去了。」
這時,突然有人接話:「被繞哪兒去了?」
姜憶羅下意識回答:「還不是師尊忽悠我要名嗯?誰?!」話剛出口,她倏然回神,警惕地環視四周。
牆角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