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寧粟稱呼奚爹,奚彥妖異的臉上表情複雜,似喜悅又似彆扭,一看就知道這人是第一次喜當爹,而且還是主動喜當爹。他掏出一塊紅色的玉佩,說,「奚爹送你的見面禮。」
一般情況而言,血玉總給人一股不祥之感,但眼前的紅色玉佩卻沒有這個問題,它看著像是在羊脂玉里藏了紅寶石。紅寶石在羊脂玉里緩緩流轉,迎著光觀察的時候,好似還能在紅色裡看到一點落日熔金般的色彩。
這塊玉,每一處細節都在彰顯著它的不平凡。
寧粟都不需要猶豫,直接就收下了,開玩笑,這塊玉不管價值幾何,反正是奚彥自己拿出來的。要是被拒絕,他還以為她對他有什麼意見呢,「謝謝奚爹。」
認了一個便宜乾爹之後,寧粟就開始跟著他探索天瀾秘境了。她爹都把保鏢乾爹送到她身邊了,她要是再畏畏縮縮的放不開手腳就不禮貌了。
身邊有保鏢乾爹,心裡不慌,寧粟大膽地選了一個方向,決定朝那個方向探險。奚彥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能在秘境裡遇見一同長大的寧寂是一個意外之喜,被寧寂託付保護他的女兒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能認寧寂的女兒做乾女兒更是大大的意外。反正他沒什麼明確的目標,乾脆跟著小傢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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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粟這邊一切安好時,秘境外都快炸開鍋了。
一個接一個的弟子命牌炸裂,意味著他們在秘境裡遇到了致命危機。這麼短的時間內,折損瞭如此多的弟子,秘境裡絕對是出了大問題了。
可惜秘境已經關閉,就算他們在外面愁白了頭髮,他們也無能為力。
百年一次的天瀾秘境吸引了不少門派的精英弟子,如今,就連某些門派的精英弟子都依次在裡面出事了,各宗的帶隊管事都坐不住了。
「怎麼回事?」
「天瀾秘境都開啟幾十次了,之前全都好好的,怎麼這一次如此不同尋常?」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丹宗宗主寇意麵容嚴肅,「現在最緊迫的一件事是,我們要讓進入秘境弟子提高生存率。」說完,她眼底難掩擔憂。她的侄子也在裡面,要是他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向姐夫交代?
問仙宗的管事面色很難看,「怎麼提高?裡面沒法使用玉牌,也無法使用通訊符,我們連訊息都無法傳遞。」
寇意沉默了。就連她都無法解決這個難題。
能帶來無數機緣的天瀾秘境一下子成了死地,瘋狂地收割著無數弟子的生命。而外面的長老和管事對內裡的情況一無所知,壓根不知道弟子們的危機到底來自何方。
事情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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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見到穿著某個門派校服的弟子屍體後,寧粱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她看著很痛苦,小臉蒼白,搖搖欲墜,徐一猛於心不忍,上前關切道,「師妹,我手頭有清心丸,吃了能舒服一點。」
大師兄謝宴已經是築基大圓滿修為,無法進入秘境,於是,領隊一職就落到了築基初期的徐一猛身上。
雖說秘境裡無法聯絡彼此,但他們落霞峰的弟子考慮到了秘境內的種種情況,有特定的聯絡方式。所以幾天時間,他們落霞峰的弟子就全部集合了。師兄師妹們在秘境內重逢原本是一件好事,但他們漸漸意識到這個秘境不太簡單。
秘境,開始主動殺修士了。
是的,殺修士的正是秘境本身,而不是秘境裡的兇獸,亦或者是其他門派的弟子。雖然不可思議,但這確實是事實。察覺到這一點時,徐一猛一開始也是不可置信的,秘境,擁有境靈了?雖說理論上有這個可能,但他們進入過大大小小無數個秘境,也從來不知道哪個秘境真的生出了境靈。
若危險來自於天瀾秘境本身,那麼不管他們在哪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