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逾乖巧而聰穎地說:「我明白的,哥哥。」
江憬眼含笑意,像長輩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乖阿逾。我們兩家人現在走得這麼近,你如果遇到困難了,隨時可以給我寫信,我看到了都會回復的。」
「好。」
一提到寫信,桑逾就想起之前給他寫的那封控訴信。
雖然已經銷毀了,但她每每想起都會覺得難為情。
他又不欠她什麼,能這樣幫助她已經是施捨了。
「對了。」江憬忽然想起,「張貼在櫥窗裡的分班表你看到了嗎?我有個叫江鶴雨的小堂弟也在你們班。以後你的信就讓他轉給我吧,不用寄到我學校去了,對於你來說太麻煩了。反正他每週都要來我家讓我給他補習。」
「江鶴雨。」桑逾不自覺地複述出這個名字。
念起來很好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孤傲中透著一抹秀氣,其人應該也和江憬一樣斯斯文文的吧。
「對。」江憬沒聽出她是在自言自語,還以為她是在跟他確認,耐心地應了一聲。
趙毓芳把桑珏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將她鎖在房間裡關禁閉。
桑珏在房間裡哭得震天響,趙毓芳卻充耳不聞,像沒事人一樣,走過來笑著跟江憬賠禮。
「不好意思啊小憬,讓你看我們家的笑話了。你代我跟江董道聲歉,是我們夫妻倆沒管教好孩子,讓她給你們添麻煩了,辜負了江董的心意。這人情啊,我們家欠下了,今後一定還。今天不太合適,改天我和孩子們的父親一定登門謝罪。」
江憬覺得自己也有責任:「阿姨,您別這麼說,這件事說到底,也得怪我沒有看顧好兩個妹妹。您把孩子放心地交到我手中,我卻沒能對得住您的重託,實在慚愧。阿逾的醫藥費我已經付了,後續的治療如果還有問題,費用也由我來承擔。當時在場的幾個孩子以及他們的家長我也會一個個聯絡的,不會讓這件事在別的學校傳開,就是得勞煩您給桑珏重新擇校。」
趙毓芳不禁感概江憬會做人:「哪裡需要你做這些,你這麼說,我和老桑把孩子甩給你照看,豈不是更失職?別客氣了,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都幫我都處理好了,我和老桑現在肯定焦頭爛額。」
「那我真不跟您客氣了,先告辭了。」
江憬就勢拜別。
經趙毓芳提醒,他倏然想起,校長託他帶給江海平的檔案還在校長辦公室裡,得返回去取。
當時他正跟校長談著話,一個在摩擦升級前就從現場回來小男孩慌慌張張地跑到老師那兒通風報信,收到訊息的老師又馬不停蹄地來找校長打報告。
事出緊急,他也顧不上許多,聞訊就沖了出去,接著直接帶桑逾去衛生站,再將兩個小孩平安護送回家。
這一環接一環的,中途哪有閒工夫去顧及那份檔案。
趙毓芳點頭答應:「行,你慢走,歡迎下次來家裡做客。」
「好的阿姨。」江憬回以微笑,臨行前跟桑逾打了聲招呼,「阿逾,再見了。」
「再見哥哥。」桑逾平靜地和江憬告別。
既然今後想見隨時可以見到,離別時也就沒有那麼傷感與不捨了。
在這場意外事故里,桑逾受到的摧殘不僅浮於肉/體,更體現在精神上,因此在家休養,錯過了開學典禮。
夫妻倆為桑珏擇校的事宜東奔西跑,白天不在家,晚上又因為勞心費力卻沒有得到預期的結果而反覆爭吵。
夫妻倆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兩個人在自己的社交圈裡都是光彩照人的風雲人物,教養出來的女兒還沒開學就被學校退了學,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過桑逾很不喜歡這樣的成長環境,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索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