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桑逾搖頭的同時,頭垂得越來越低。
江憬的好奇心被她勾起來了,等結完帳,追問道:「剛才是因為有收銀員在不方便說?現在只有阿逾和哥哥兩個人了,可以說了。」
桑逾不想說,但是又覺得自己才要求了他在自己面前要坦誠,自己要是不說,有點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霸道意味,於是勉為其難地告訴他:「是我記錯了。我忘了當初在清華的超市裡你是不是用現金付的款,但是對你錢包裡的一沓鈔票印象很深。」
江憬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大學就讀期間,什麼時候錢包裡有過一沓鈔票,半晌笑起來:「那應該是我在大學擔任班委的時候,代收的活動經費吧。」
桑逾震驚道:「原來那不是哥哥你的錢嗎?」
江憬看到她眼底的訝異,挑了挑眉打趣:「怎麼,我要是窮你不願意陪我一起吃苦啊?」
桑逾猛搖頭,扭捏地說:「不是的,我以為那些錢都是哥哥的,就想著哥哥既然這麼有錢,應該不會介意我多花一點,所以在選生日禮物的時候選了許多……」
這多不好意思啊。
江憬沒想到她在意的竟是這個,禁不住笑意融融地說:「沒關係啊,只要哥哥口袋裡有一分錢,就都是阿逾的。」
說著他當著掏出他的工資卡,交給她,「密碼是你初中的郵政編碼。」
初中的郵政編碼……
其實她給他寄信從沒有去過郵局,卻被他賦予了紀念意義。
「拿著吧,本來就是打算給你補貼生活所需的。這張是一類卡,對交易額沒有限制。」江憬見她沒有接,又補充道,「我還有幾張其他銀行的卡綁著股票和基金,暫時取不出來。」
「我不能要,錢以後我會自己掙的,而且……」桑逾欲言又止,良久怯生生地看著他,彷彿他是在害她,「哥哥,銀行卡只能自己使用,這樣是犯法的。」
「民不舉官不究的,還怕我上法院告你?」江憬和她插科打諢,「要合法也很簡單,只是阿逾太小了,還沒有到歲數呢。」
桑逾當然知道他指的是結婚。
只要與他締結婚姻關係,他全部資產的一半都將為她所有。
可是就像他說的,不是她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她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的問題,現在提婚姻對於她而言為時尚早了。
她想他一定不是認真的,難免有些煩躁和焦慮。
她感覺自從江憬對她提了分手,就沒了原先拘於禮數的嚴肅刻板,不再發乎情止於禮,愈發的愛逗她玩了,弄得她很是害臊。
桑逾不滿地控訴道:「哥哥,你變輕浮了。」
「是變得更喜歡我們阿逾了。」江憬的臉皮可不似她這般薄,他有足夠的社會閱歷,足以讓他在處理感情的時候遊刃有餘。
他微微笑著,含情脈脈地低喃:「我閒暇的時間很少,但是隻要一閒下來我就想——我一定要把我們阿逾娶回家。」
桑逾說他輕浮,實在是言過其實了。
這是圓滑。
他的第一學位本就是和政治相關的,她早該想到他有多少陽謀手段,只不過這些年那些可惡的儒家思想一直拘著他,讓他從根本上被只有他一個人遵守的道義害得不淺,也在冥冥之中波及到了她。
桑逾倒是樂於見到他少了些令他畏首畏尾的剛正,和令她覺得高不可攀的矜貴。
這樣的江憬比滿口大道理的他迷人,更能讓她心跳加速。
她希望他有朝一日護著她時能夠理直氣壯,而非護都護了,還要講究師出有名,做全表面文章,將仁義禮智信寫在臉上,或是威發都發了,還要重新撿起風度,變回體麵人。
雖然這樣的他也很有男人魅力,但她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