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渺一直覺得這種紙醉金迷的高階宴會場合跟她不搭,沒被陸志軍帶去陸家前,她只不過是一個從小喪父家境普通生活在大山裡的平凡女生,母親去世,一朝被帶進陸家,一腳踏進豪門圈子,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可即便被光怪陸離的豪門圈子浸淫了這麼多年,她還是覺得自己跟這裡格格不入。
姜媛去找相熟的姐妹聊天,應渺跟在陸則懌身側,看他跟各路上來攀談的成功人士交際,有人問及應渺,應渺便擠出一個禮貌的笑,答上一句姓名和工作,得了一句因為陸則懌面子才有的誇讚,她又抿出一個笑,一段交際便落下帷幕。
但陸則懌的人際關係過於繁多,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短短二十分鐘,應渺已經笑了五次,名字工作相同的話重複了五遍,她真的疲於應付這種交際,目送走又一位中年男人時,她聳拉下眉眼,同陸則懌道:「我去趟洗手間。」
陸則懌垂眸看她,「迷路了打我電話。」
應渺「哦」了聲,乾脆利落離了他身邊,拎著小巧手包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她沒去洗手間,中途拐去了一樓的陽臺,隨手把窗紗拉上,這一處封閉空間就成了她暫且逃離交際的避風港。
陽臺外是莊園自帶的花園,正值春季,萬物復甦,花園裡綠的樹紅的花,爭相生長,一派葳蕤。
應渺在陽臺躲了快半個小時,手機收到了陸則懌的微信。
陸則懌:迷路了?
應渺不想回,又怕陸則懌收不到她的訊息,勞師動眾讓正個宴會廳的人都幫忙找她,她編輯了一行字,要點選傳送時,又逐一刪除。
沒必要回他訊息,她現在去找他就是了。
撥開避風港的窗紗,應渺走了出去,還沒走到熱鬧喧譁的正廳,迎面碰見姜媛跟兩三個穿著漂亮禮服的女生說說笑笑著往這邊走來。
姜媛注意到她,笑著喊人,「渺渺姐。」
幾個女生跟著姜媛走到應渺跟前,應渺只得笑笑,沖姜媛點頭。
姜媛跟最前面的女生說道:「晚晚,這是阿懌哥的太太,比你大一點,你可以跟我一起喊渺渺姐。」
女生長得乖巧,圓潤鵝蛋臉,烏黑杏眼,頰邊有酒窩,笑起來特別甜,她熱情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黎晚,以後沒事的話常往來呀。」
姜媛又同她介紹,「渺渺姐,這是黎晚,也是今天宴會的女主角。」
應渺禮貌頷首,「你好。」
黎晚上前一步,想挽住她的手臂,「你好漂亮呀,怪不得陸則懌會娶你。」
應渺不太適應跟不熟悉的人親密接觸,她不動聲色往前邁了一步,「陸則懌在找我,我先過去了。」
黎晚手撲了空,也沒生氣,脾氣很好道:「沒事,你去找陸則懌吧。」
應渺點點頭,邁步從黎晚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黎晚突然尖叫一聲,「呀!」
應渺只覺腰上那塊涼了一瞬,低頭去看,就見黎晚手上的紅酒全潑在了她禮服上,禮服一濕水,緊巴巴地黏在她腰上,她掀眸看向黎晚。
黎晚著急地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誰剛才碰到了我的手肘,我不是故意的。」
應渺看她急的不想作假,瞥向黎晚身後那幾個同樣穿著禮服的女生,都很面生,她一個也不認識,她懶得猜是誰看她不順眼,她道:「沒事,一會就幹了。」
姜媛離兩人很遠,見狀忙跟過來,看了一眼,「這麼一大塊,等它自然風乾得要好一會呢,而且渺渺姐你的衣服是白色,紅酒的顏色好明顯。」
應渺低頭看,禮服髒了一大塊,還是濕漉漉黏在身上,看起來挺狼狽的,要是穿著這身在正廳裡走一圈,真夠丟人的,到時候傳進陸奶奶的耳朵,更是免不了一頓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