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憶羅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倒是沒有多想,只是心下越發焦灼了。
完了,師尊定然是忍著傷痛擔心被她發現。
想想也是,昨夜那般嚇人的天象,若要恢復,定然要損耗許多靈力,哪怕師尊是大乘修士,肯定也會受不住。
應鈞則沉浸在自己詭異的內心當中無法自拔,探究了幾日的真相就這樣擺在眼前,他竟然對自己如珠似玉珍視的姑娘生出了不可言說的情愫,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兩人就這麼各想各的,過了好一會兒,居然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一個滿眼難過,一個滿目糾結。
這一刻,兩人腦海中的想法再次朝著各自的想像奔湧。
姜憶羅:師尊在糾結什麼?難道是糾結於他的傷勢被我知曉後會讓我擔心?師尊果然心疼我!
應鈞:小徒弟為何難過?莫不是因為我躲開了她的手?小徒弟或許心中有我。
想像結束之際,兩人又開始暗自琢磨著如何與對方聊一聊。
兩相對比之下,顯然是應鈞更難開口一些。
姜憶羅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道:「師尊,弟子誤入異世卻得您百般呵護、悉心照料,單用感激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弟子對您的感情,您的心思,弟子都明白。」
說到此處,姜憶羅頓了頓組織了一番語言,卻見應鈞不動如山的臉上頭一次露出詫異之色。
姜憶羅忍不住心想,果然是猜對了!
「師尊,您放心,弟子、弟子都明白的。」軟軟的聲音微帶哽咽,讓人聽著便心軟得一塌糊塗。
應鈞抿了抿唇,語氣裡難得帶著幾分不確定道:「你當真明白?」
「明白的!」姜憶羅回答得斬釘截鐵。
應鈞沒想到小徒弟竟然比自己想像中更容易接受,正準備鬆口氣,卻被她接下來的話險些氣死。
「師尊待弟子如此好,弟子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無論您日後如何,弟子都會好好照顧您,像對待父親一般孝順您,您莫要有太大心理壓力,一定要保重身體。」
聽著前半部分的話,應鈞尚且心情愉悅,可是打從「父親」二字傳來之後,應鈞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看著面前之人臉色黑如鍋底,姜憶羅不解地眨眨眼。
應鈞微微眯起眼睛,眼睛直直地看向她:「你方才明白了什麼?」
頂著他迫人的目光,姜憶羅突然有點緊張,嘴巴囁嚅了兩下才道:「您昨日為了拯救天象損耗過度受了傷?」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不確定。
應鈞沉默了片刻,哼笑了一聲。
姜憶羅被她笑得心尖猛得一顫,結結巴巴道:「師尊,您、弟子說得不對?」
應鈞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直看得她心底防線險些崩潰才收回。
「真是為師的乖徒兒。」清冷的聲線細聽之下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姜憶羅被這個突然冒出的新稱呼激得渾身汗毛倒束,本能讓她覺得此刻的應鈞有點危險。
「師、師尊」
「阿羅真聰明。」應鈞說著對她伸出胳膊。
姜憶羅沒能第一時間體會上意,呆呆地站在原地。
「為師確實身體不適,」應鈞提醒。
姜憶羅恍然大悟,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殷勤的將人扶進了殿內躺下。
姜憶羅盡職盡責的為他蓋上一條錦被,而後站在榻前問道:「師尊,是否需要弟子通知醫修前來為您診治?」
應鈞側身撐著頭,眸光低垂看著光潔的地磚,道:「此事不必驚動旁人。」
姜憶羅原本還想再勸,心下一轉便明白了。
摘花秘境將將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