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茵的臉色隱隱有些發青,連帶著呼吸都帶著幾分急促。
她倏然抬頭目光直視著謝琅,沉聲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謝琅依舊微笑,只是笑容種摻雜著幾分澀意,他長嘆一聲:「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看顧小姐著急,便想著告訴你一聲。我和憶羅曾有過一紙婚約,只是後來種種原因之下退了婚,不過因著這層關係,若是顧小姐不便開口,我也可以幫忙問問。」
一番話被他半真半假摻在一塊兒,一時間還真像那麼回事。
顧詩茵眼神忽閃,似是在思考他的話的可信度,不過終究還是開口道了聲謝並且謝絕了他的幫忙。
謝琅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朝著她微微點頭示意後就離開了。
顧詩茵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再次朝著長澤殿的方向走去。
相比較於應鈞的不露面,姜憶羅顯然是待不住的,尤其是孔清和她兩個師兄回來了,她便尋了空子就跑出門了。
一路朝著宋音羽和離墨所住的明德殿走去,半路遇上了坐在花圃旁發呆的顧詩茵。
姜憶羅腳下一頓,下意識就想繞道,腳下剛剛調轉方向,便見顧詩茵看了過來,眼眶紅紅的,眼裡還帶著濕意。
她覺得就這麼視而不見似乎不太好,只好上前和顧詩茵打了個招呼。
「顧小姐,下午好。」
「姜姑娘好。」顧詩茵起身,拿帕子擦了擦臉,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姜憶羅見她這樣著實有點可憐,想到她剛剛失去雙親,儘管知道她來滄瀾境目的不純,到底是忍不住寬慰了一句:「顧小姐請節哀,身體要緊。」
不料,她說完之後,顧詩茵再度淌下兩道清淚,哽咽道:「多謝姜姑娘好意,可是,我一想到爹孃的離世,便、便忍不住,我實在是害怕。」
姜憶羅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也不好意思拔腿就走,只好站在原地乾巴巴道:「那個,你不用害怕,我師尊已經去信通知徐尊主了,大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顧詩茵哭著搖頭:「你不懂,天幽境不比滄瀾境。」
這話讓姜憶羅不知道該怎麼接,只能尷尬地看她哭。
過了一會兒,顧詩茵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番,道:「讓你見笑了。」
姜憶羅擺擺手道:「任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會難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顧詩茵垂眸,軟聲道:「我方才想起了一些事,覺得還是有必要和應鈞尊主說一下,你能幫我見到尊主嗎?」
這個要求讓姜憶羅很是為難,師尊擺明瞭是不想見顧詩茵的,如果她橫插一腳,搞不好師尊又生氣了。
這般想著,她的腳下緩緩往後挪了挪,暗暗打算著趁她不注意溜之大吉。
顧詩茵適時上前一步直接握住她的手:「姜姑娘,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讓你有些為難,可是、可是我真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尊主說。」說罷,她的眼中再次蓄積淚水,略帶幾分哀求地看著她,似乎只要她搖頭,眼淚就會再次決堤。
姜憶羅掙紮了一下,沒掙脫,看著顧詩茵泫然欲泣的模樣,她有點手足無措:「哎哎,你別哭。」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姜姑娘,你說我該怎麼辦。」顧詩茵哽咽道。
姜憶羅嘆了一口氣:「我可以幫你和師尊說一聲,但是師尊挺忙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時間見你。」
「你能幫我已經很好了,姜姑娘,謝謝你。」顧詩茵緊緊握住姜憶羅的手,淚眼朦朧道。
姜憶羅暗暗嘆氣,只盼著師尊生氣歸生氣,不要整些麼蛾子。
直到,姜憶羅將顧詩茵留在長澤殿獨自進去稟報時,依舊心存僥倖,結果話剛說完,便被應鈞臉上一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