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憶羅站在屏風後悶聲悶氣道:「師尊,翠山泡好了。」
應鈞輕輕「嗯」了一聲,似清泉擊石,林簌泉韻。
姜憶羅撫了撫激盪的胸腔,深吸兩口氣,壓下心底的躁動,忍不住懊惱,如今這樣若隱若現如水中望月一般,還不如直接把她叫進去呢。
正想著,傳訊器又亮了,姜憶羅正在走神,隨手拿起注入靈力。
一道響亮的男聲傳來:「尊主,您如今可方便?」
姜憶羅腦子一抽,回道:「師尊在洗澡,孔叔你稍等一下。」
說話間,她沒有發現浴池中的人影微微一僵,還衝著浴池方向貼心道:「師尊,孔叔找您。」
這一刻,浴池中的水聲消失了,傳訊器那頭也沒了動靜,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直到,手中的傳訊器飛到了屏風那頭,姜憶羅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只是,她如今整個人都被眼下的狀況刺激得暈暈乎乎,於是在應鈞開口前,揚聲匆忙道:「孔叔,師尊在洗澡,我只是隨侍在旁,你別想多了。」
話音落下,浴池裡傳來「撲通」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掉進了水中。
姜憶羅終於慢慢反應過了,自己方才的解釋聽起來頗像此地無銀三百兩,怎麼辦,孔叔不會誤會了吧?
焦灼中,屏風後終於有了動靜,抬眼看去,便是姜憶羅終身難忘的一幕。
一向執著於素衣的應鈞,此刻著了一件淺淡的桃粉色長袍,濕噠噠的銀絲隨意散落在肩頭,讓人迷醉的桃花眼彷彿春雨洗過的朝陽。
姜憶羅無意識地張開嘴巴,似垂涎般地舔了舔唇。
好鮮嫩,好可口!
應鈞似是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衝著她勾唇一笑,剎那間,光華流轉,風情萬千。
「色授魂與,心馳神移,令人難以自持。」她不自覺地呢喃出聲,卻見應鈞沒有絲毫不悅。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笑得越發歡快,甚至饒有興致捏了捏她的臉,抬腳往外走去。
姜憶羅閉上眼,使勁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些旖旎的念頭通通甩出去,這才慌忙跟上。
兩人進了大殿,應鈞坐在榻上,重新拿出了傳訊器。
姜憶羅一見他手中躺著的東西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遲疑了片刻,還是找藉口跑了出去。
應鈞沒有阻止,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倉惶逃竄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該處理正事了。
應鈞對著傳訊器注入靈力,才亮了一下,那頭便傳來了動靜,看來孔清是一直拿著傳訊器等他。
只是,他還未開口,便聽那邊傳來孔清著急忙慌道:「尊主,都是屬下的錯,屬下不該在此時擾了尊主的興致,下次,下次屬下一定注意。」
應鈞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只覺得太陽穴處突突直跳。
孔清見他沒說話,又開始叨叨:「屬下也是頭一次沒經驗,沒想到您青天白日的就」
「閉嘴!」應鈞沉聲道。
孔清那頭果然沒了動靜。
應鈞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語氣再度恢復了往日的淡漠:「說正事。」
兩人這才開始說起此次探查到的事情,當初廖氏除了外嫁女之外上下共計一百二十三口,滅門時確實也有一百二十三具屍體,只不過隨著調查發現,廖氏最小的獨苗當時不過九歲,可是那一百二十三具屍骨中卻並沒有與之年齡相仿的。
也就是說,這根獨苗很可能被人偷梁換柱保護了下來,那麼使用傀儡術的人也很可能就是他。
至於他如今在哪兒以及這麼做的原因就得從廖氏滅門的原因入手了,只是當初下手之人將事情做得乾淨利落,所以這件事還得去北冥淵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