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放下二郎腿從床裡坐起來,面上表情不顯山不露水地嘖道:「在考慮和決定以前,我想聽聽你的誠意。」
時灼雙手抓住床邊的欄杆,整個上半身刻意往下壓了壓,輕輕動了動嘴唇小聲回答他:「你不想從這裡出去嗎?我們可以幫你逃出去。」
「越獄?」弗雷德不為所動地揚起眉來,「我住在監獄裡有吃有喝不用花錢,這些廢物獄警也不敢拿我怎麼樣,我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地逃出去?」
時灼擺出認真鄭重的模樣來,「你怎麼想的我不清楚。」沒有再去找其他理由說服他,時灼直白地將心中想法告訴他,「但你入獄的原因和我有關,所以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幫助你從這座牢籠逃出去。」
「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他最後補充。
弗雷德聞言,眉間情緒略微鬆了松,隨即低聲嗤笑著接話:「算我沒白救你。」
「但你也不用太感謝我,」男人話鋒一轉懶散開口,「我也不是什麼人都救。既然那天晚上我救了你,就說明你值得我出手一救。」
時灼略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麼表情?」弗雷德滿臉嫌棄地出聲,「你給的誠意我收下了,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們。所以,」他眼中露出精銳的光芒來,「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你,告訴我你們有什麼條件了?」
時灼並未詳細告知他,只輕聲吐出謝裡登的名字,然後恢復玩笑神色開口道:「剩下的李警官會告訴你。」
聽聞他提起李承的名字,弗雷德臉上掠過濃濃興致,「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時灼開口。
「你湊過來點。」男人一本正經地朝他招手。
時灼頂著滿臉的莫名,將耳朵往他面前湊了湊。
就聽見對方惡劣玩味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你們真的還沒有上過床?」
「……」
「想知道?」時灼面無表情地將頭縮回,「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他。」
弗雷德見狀,連連搖頭感嘆出聲道:「我可不敢再去問他,你那情人對我兇得很。」
「……」
時灼唇角微揚不再接話。
他沒有主動去聯絡尤里斯,到對方值班的那天中午,尤里斯以衛生不合格為理由,將他和弗雷德叫去了辦公室裡。趁著午休期間沒有人在,尤里斯將他們帶回了宿舍。
大概知曉了他們行動的內容,弗雷德架起二郎腿靠進沙發道:「潛入謝裡登辦公室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上你們的忙,但你們如果想帶著東西離開,我知道這裡有條地下通道,可以直接通往監獄外的林子。」
「地下通道在哪裡?」尤里斯看向他問。
「就在監獄北邊放軍械的倉庫。」弗雷德毫無保留地告知給他們,「但那裡每天都有人帶槍看守,這也是我沒有單獨行動的原因。」
「軍械倉庫一直是楊負責,他有時候會偷用那條通道,將監獄物資運出去倒賣。」弗雷德說。
「你是說姓楊的監區長?」時灼想起了在地下一層,唐唯對那個男人的稱呼。
「沒錯。」弗雷德點了點頭,「他是重刑區的監區長。」
「軍械倉庫的看守獄警不多,三個人應付起來綽綽有餘。」尤里斯淡淡開口。
「三個人?」弗雷德沉聲接過話茬,「如果你們需要我帶人製造騷亂,以此來幹擾那些獄警的視線重心,我可能趕不及和你們從倉庫離開。」
「你們來監獄的時間不長,對這裡的情況還不太瞭解。」弗雷德倏地冷笑出聲,「一旦缺了帶頭的主心骨,那些囚犯就會亂成散沙,獄警處理起來都是家常便飯。」
「我們需要有人分散警力,替我們去拿東西爭取時間。」時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