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您親自進去瞧瞧便是。」紅袖恭敬說道,而後將裡面的人都叫了出來。
江舒垂眸看著躺在臂彎裡的奶糰子,剛想讓奶孃們抱著放到搖籃裡,抬頭就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大概是跑回來的,所以能瞧見對方起伏的胸膛和從鼻腔裡噴灑的熱氣。
他稍稍勾了勾唇角,嗓子沙啞道:「回來啦?」
朗山看見他才鬆了口氣,買著輕巧的步子走上前,捧著他臉蛋左瞧右看,低嘆了一聲:「回來了。」
「是我不好,若是知道你會這般,定然不會送那封信回來,是我的錯。」朗山內疚不已。
一路上聽著黃斯玉同他講江舒的近況,聽在耳裡,疼在心裡,沒有哪家郎君會像他這般不負責任了。
他竟也不知,江舒會因為他久久不歸茶飯不思,模樣同他走前瘦了好幾圈。
江舒把奶糰子微微往前遞了遞,笑道:「我們的奶娃娃,是瘦弱了些,但是大夫說過了好生養著就好。」
「好。」朗山瞧了一眼便不再看,叫奶孃把孩子抱走了。
屋裡只剩他們兩個,莫名的江舒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他隱約知道自己心中有疙瘩,只是不知為何經久不散。
朗山嘆了口氣將他擁進懷中,曾經那小小一隻的夫郎如今更瘦弱了,他輕拍著江舒的後背道歉:「是我回來的晚了,怨我也無事,我又不會同你生氣,我也怨自己呢。」
江舒緊揪著他腰間的衣服狠狠蹙起眉,眼眶憋的通紅偏一滴淚都不敢往外掉,他顫抖著哽咽:「我不知道……我讓你去的,我沒想到他七個月,我當時很害怕但是你不在。」
「不怕,往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朗山輕拍著他後背,他哪裡還捨得以後也瞧著這人掉眼淚呢?
江舒情緒起伏太大,加之中終於等回了朗山,心中松泛了些便依著他睡了過去。
雖說之前他成日裡都躺在床上,多數時間都是在閉目塞聽,朗山不在,他心裡實在忐忑不安,如今人回來了,他又覺得自己之前那副模樣實在矯情,自己偶爾想想都覺得酸的不得了。
朗山回來後,孩子就徹底交給了奶孃餵著,畢竟朗山是男子,在屋裡餵總歸是不雅觀,白日裡倆人去房間看看陪著他玩,晚上便跟著奶孃們睡。
日子一晃就到了滿月,奶糰子徹底長開了,一點都瞧不出是早產兒,渾身都肉嘟嘟的。
滿月酒席要辦。
江舒的本意是請幾位除了郡守來往密切的富商便好,只是府城多數人都知道奶娃娃滿月的事,有心來祝賀,他們自然不好拒絕,便將人都請了進來。
奶孃們抱著孩子,三月底的天氣已經漸漸暖和,江舒便也沒有捂得太嚴實,只聽嬤嬤們的多穿了兩件便在前院接客人們了。
來往的客人無一不是帶著些給小孩兒的小玩意,或是些金銀珠寶,知道他家是個小哥兒送的多是收拾布料,只是無一不是精緻。
「這娃娃果真漂亮,日後若是同江東家一般有這等容貌,怕是咱們府城不少的少爺都要搶著要定親了。」
「說起來,若是真能和朗家定親,那才當真是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說這些做甚?襁褓嬰兒定親尚早些,何況日後若是與定親之人不睦,又要將孩子歸於何等處境?」
江舒聽著他們的話勾了勾唇全當沒聽到,他與眾人的思想不同,自然不會隨便亂說什麼,再者誰能想到以後的事?
奶孃抱著娃娃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收穫了不少的溢美之詞,許是能感覺到這些人在誇他,揮著小胳膊嗯嗯啊啊的叫著高興的不得了。
轉著滴流圓的眼珠左瞧瞧右瞧瞧,還要扒著奶孃胸前的衣服往上爬,恨不得滿月就站起來,可他那小軟腿根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