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每次把脈聽的最後一句話一直都是「好生養著便可」,無非就是要他喝那些苦了吧唧的藥材。
朗山翹著唇角看了他一眼,轉而問太醫:「可有不甚苦澀的藥材?」
不止老太醫愣了,就連江舒都有一瞬的尷尬,他紅著臉瞪了江舒一眼,好端端的問這些做什麼?
將他們的互動盡收眼底,老太醫笑道:「那夫郎就要多喝幾日了。」
「無事。」
紅袖跟著老太醫去拿藥方,順便將太醫給送出去,陸樂容見是這樣的好事,晚些時辰府上可是要好生熱鬧的,她便趕緊去盯著廚房了。
待人都走乾淨,江舒當下就掐了朗山腰間一把,有些崩潰道:「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怕苦如何說不得?我夫郎又沒吃過苦,自然要吃些甜的,口中滋味如何?不若我去把奶團兒的果脯蜜餞拿些給你吃?」朗山全然不擔心自己的好大兒得知後會不會鬧脾氣,反正如今夫郎才是最重要的。
江舒雖說有些不好意思和兒子搶口糧,但是——
他小聲:「吃,不是給他買了好些梅子?我要吃,回頭再給他買。」
「好,我這就去拿。」
朗山滿臉笑意,悄摸的去奶團兒房間的小櫃子裡把他私藏的果脯都拿出來,成日裡在櫃子裡藏著,早晚要壞掉。
他捧著五六個油紙包,剛出門就碰上了奶團兒。
奶團兒愣愣的看著朗山手中的東西,他歪頭問道:「父父,不是給我買的嗎?」
「父親日後再給你買,你爹爹身體不適,就想吃這個。」朗山有些無奈,他夫郎平日裡可不會說吃奶團兒的東西,如今能讓他來拿,那是極其想吃了。
「爹爹要吃!」奶團兒臉上瞬間露出笑臉,「本就是給爹爹留的,我要親自去拿去,奶團兒去!」
三歲的孩子哪裡想到那麼多,朗山把東西遞給他時還在想,怪不得留著不吃,竟沒有一個是給他留的?
江御問道:「小表叔如何不適?可請了太醫來瞧?」
朗山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打量什麼,只是礙於這孩子如今的個頭在他眼前實在不夠看,只好作罷。
他淡聲道:「晚些時候你就知道了。」
江御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他總覺得這表叔對自己似乎有些不滿,換作其他人他完全可以不在意,可對方是奶團兒的父親……
奶團兒拿著油紙包跑進去,不管不顧的就要往江舒身上沖,被匆忙趕來的朗山快速抱住,他叮囑道:「你爹爹身子不舒服。」
「你別把他逗哭了。」江舒作勢抬腳要踢他,這人怎麼回事?
奶團兒不懂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總覺得剛剛好像被父父給兇了,奶糰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當下盯著江舒就開始掉眼淚。
江舒咬牙:「朗二郎,給我出去思過!」
轉而看向奶團兒笑道:「過來,爹爹抱。」
奶團兒掙脫朗山的懷抱哭著撲到江舒腿上,小模樣哭的還怪可憐的,江舒頗有些心疼的摸著他小腦袋,讓他好好哭個夠。
朗山有些訕訕的站在原地,他倒是沒想到平日裡總是樂呵呵的奶娃娃會哭,如今反而有些束手無策了,只能聽江舒的外出思過。
「爹爹已經兇你父親了,晚些時候就讓他給奶團兒道歉好不好?」他自然是知道朗山方才是怕奶團兒撞著他,但因為這小事兇孩子可不行。
奶團兒慘兮兮的抹了把眼淚:「父父為什麼兇我奶團兒,是奶團兒做錯事了麼?」
「奶團兒沒有做錯事,是父父怕奶團兒摔著,萬一爹爹接不住你,是不是就要摔到了,到時又疼還要哭鼻子。」
江舒原本還要和奶團兒說懷孕的事,可聽到他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