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對他這般溫和自是有緣由,厚德書院雖說童生秀才一大堆,但是真能繼續往上考的其實並不多,從縣令那裡就能看出這書院幾乎是沒什麼用的,所以夏翰遠這樣的就尤為可貴。
如果對方秋闈能中自然是好,若不能中再等三年對方照樣年輕,且當是長久投資便是。
「東家,外面來人了,說是京中來接貨的。」宋春敲了敲廂房的門說道。
江舒眼睛一亮:「孫思齊給我送銀子來了!」說罷便忙和朗山一起下樓了。
來的估計是孫思齊身邊管家,他先是拿著玉佩給江舒看了一眼,隨後笑道:「少爺京中事務繁忙,只能老奴前來,江東家莫怪。」
「不會,您隨我去宅子裡吧。」
江舒平日裡都是在宅子裡做醬,做好的全都放到了地窖裡存著,說起來這地窖可是好東西,且勞動人民總有他們自己的智慧,儲存得當東西能放好久。
宅子太小一次性進不了太多車輛,管家便一趟趟的進去拉,旁邊幾戶人家都定睛瞧著那一缸缸的東西運出來,任他們瞪酸眼睛也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幾百斤的醬料還附送這麼多大甕缸,管家得了孫思齊的指示自然不會虧了江舒,便從預算裡多劃了一些給他。
江舒笑了:「孫公子有心,往後有機會見面,我定要宴請他一番。」
「朗夫郎有此心,少爺定會高興。」
京中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管家簡單和江舒聊了幾句又問了問孫晟霖的近況便離開了,來去匆忙,可見孫思齊一門心思就是開炸雞店。
拿到尾款,江舒也算是徹底成了小富戶,等如意齋再穩定些,他們就能去府城看看了。
再回到如意齋裡,孫晟霖和蔣慕連早等在了廂房裡,他問道:「可是我表兄派人來了?」
「已經走了,瞧著是急著開酒樓呢。」江舒笑著抿了口茶,四月一到,天氣就熱的有些過分了,想到冬日裡的降水量,心裡不知怎的有些慌。
他看向蔣慕連:「蔣公子來前可有聽說什麼訊息?」
「舒哥兒為何這般問?」蔣慕連神情微妙,他只覺得這哥兒未免聰明過了頭,也實在敏銳。
「近年收成不佳,去年就有不少從別處來的難民,且冬季時只下了一場雪,對莊稼來說實在不夠。」
儘管那場雪下的很厚又大,但對農作物來說是傷害。
蔣慕連放下杯子低低嘆了嘆氣:「你倒真是聰慧,初冬時便傳言今年是天災年,所以我能來這裡也是有暗中探查民情的要務在。」
他雖不在朝為官,但家中卻有兄長在,且百姓才是民生,如何能不擔心?
孫晟霖聽到這話臉色變了一瞬,旋即裝作像是無事發生一般支稜著耳朵聽,只是情致卻不如方才高昂了。
江舒心中有了計較,準備過段日子就回南岸村去看看,自年後就一直沒回去,也不知地裡如今到底是什麼模樣,雖瞧著前些日子來送菜時倒是沒什麼不妥,但心裡終究還是擔心的。
如意齋比多樣館大很多,需要的人也多,江舒想著再招一些人做事,就連多樣館那邊也要再招幾個才行。
「等這些都步入正途,咱們就趁著秋闈的時候動身去府城瞧瞧。」江舒穿著單薄春裝依舊覺得哪哪都是熱的,他將熱茶放下,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孫晟霖也不耐熱,他拿著扇子扇著:「那檸檬水什麼時候出,我回頭也往酒樓裡放一些賣,這鬼天氣當真是要天災了。」
「好,等我收到檸檬就做。」
夏日牛奶不禁放,即便是放在地窖裡如果溫度不適宜依舊會壞,所以他不準備讓方林他們再收那麼多的牛奶,冬日裡存的冰還有,做冷飲還是夠用的。
於是等方林他們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