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活潑的狗一見到白大褂醫生竟然犯怵,可能是發現自己人見人愛的舔狗大法不頂用,被眼前陌生的兩腳獸強行摁著肚皮檢查,還要來回揉捏畸形斷腿。
它短短的脖子肌肉僵硬,喉嚨裡可憐巴巴地嗚咽著,巧克力豆般的兩顆小眼直溜溜盯著宋見青求救。
本來宋見青沒準備搭理它,採薔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拜託他幫忙改個國產劇本子。
好傢夥,他一開啟,還是個非常酸爽狗血的古早味婆媳劇本,真假千金、互扇耳光、痛哭流涕、出軌離婚最後又莫名其妙家和萬事興的故事看得他眼暈。
不好評價,雖然但是真的拍出來收視率是真的有低保。
他放下手機假寐休息,還是沒法完全置之不理,走上前去大手輕輕揉了揉被按在檢查臺上的狗頭。
粗糙,看上去非常不走心,典型的東亞家庭中沉默寡言的父親的愛。
醫生說:「檢查下來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斷腿的傷已經癒合太久,想要完全恢復的可能微乎其微。」
小狗聽不懂人類對自己病情的宣判,只是又舔了舔宋見青的手指。
醫生笑眯眯地說:「不過不要緊,很少見到被虐待過還能對人類這麼友好的流浪犬,這條腿也不影響它日常生活。」
宋見青點了點頭,手掌併攏輕拍狗頭,示意它適可而止不要繼續舔了。
它從嗓子眼裡不滿地擠出一聲「嗚」,不服氣地閉上了嘴巴。
這家寵物醫院治療的動物五花八門,貓貓狗狗什麼的都很常見,豬鼻蛇、寵物刺蝟、鸚鵡,宋見青剛才還在走廊看到了一隻逃竄的羊駝,身後跟著一隻血脈覺醒的邊牧
他沉默地看著眼前宛如動物世界的景象,轉過身又對上醫生和藹的笑容,人家好像已經習慣這種畫面:「您先坐著,我去準備給您兒子接種的疫苗。」
?
如此親密的稱呼撞得宋見青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也的確,百分之九十五的養狗家庭都把小狗當成孩子來疼愛,寵物醫生也只是隨口一說,要怪也只能怪孩子他媽沒給孩子起名字。
剛才精神世界飽受狗血大戲洗禮的宋見青立刻想到,如果他和雲釅現在是出於離婚的狀態,那這隻傻兮兮的狗兒子不就是前妻留給他唯一的愛情結晶
他修長的腿鬆散抻著,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頭,第一次好恨自己過於發達的想像力。
一隻耳朵立起的斷腿狗歪了歪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它爸的耳朵會紅。
跟狗兒子大眼瞪小眼太沒意思,宋見青乾脆起身在寵物醫院逛逛,剛才那名笑眯眯的醫生跟他說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和小動物們玩玩。
單人單寵輸液臺上有一隻無人陪伴的緬因貓,大得和旁邊那隻幼年阿拉斯加差不多,尖尖的耳朵配上很有獅虎遺風的長相,很難注意不到。
它瑪瑙綠色的圓眼珠亮得極有層次,像十八歲那年除夕夜雲釅和周袖袖撿回來的那隻不識好歹的小貓,只不過緬因慵懶又帥氣的模樣比它好看。宋見青不由自主走了過去,撓了撓它毛茸茸的爪子,它也不認生,張口就是細細的喵喵叫。
前臺護士嘆氣:「它的主人自從把它留在這裡之後,就再也沒來過。」
如此漂亮的名貴品種,應該不至於被人遺棄。宋見青鑑於自己沒有養狗經驗,想多向專業人士取取經。
他信步走去,結果發現兩名護士竟然在摸魚。
而且還是在看《不負假日》第一期節目。
宋見青的第一反應是渾身猛然一個激靈,後退半步,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戴著口罩,不至於被認出來。
雖然有正大光明上前去的理由,他卻還是莫名做賊心虛,裝作對前臺那一小缸孔雀魚感興趣。
「這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