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沒經歷過這種事兒,也是在老太太的唸叨聲中,才明白這年頭是沒有客運服務的,要麼有錢到包車包船,要麼就只能搭順風車和船,甚至搭的還不是客船,而是人家裝貨的商船。
反正就是麻煩唄。
「這麼麻煩的嗎?」安父扭頭問陪他一起回來的錢家管事。
錢家管事打著哈哈道:「也不是那麼麻煩,要是半仙你的親朋好友想去府城,搭錢家的商船就成了。咱們家老爺不是才談下了一樁大買賣嗎?每個月至少運十船煤炭去府城那頭,順道的事兒,一點兒也不麻煩。」
頓了頓,管事又補充了一句:「就算那天正好沒有錢家的商船,來往的商船多半都是咱們家老爺的熟人,哪怕不算很熟,遞個名帖捎帶個人也不費事兒。」
安父懂了。
想起隔壁房東人還挺好的,在他們父女倆剛來昌平鎮時,也沒少幫襯他們,當下便道:「那就麻煩管事了,我等下就跟他們說一聲,問問具體出發的時間。」
「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我家老爺……搞不好以後還要繼續麻煩半仙呢。」
會被派人送安父的,就算不是大管家級別的,那也是個機靈的。一想到自家老爺前頭又是進縣衙大牢,又是差點兒死在了深山老林裡,管事就覺得腮幫子疼。最重要的是,老爺他還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兒!
這年頭的下人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簽了賣身契的,還有一種則是僱傭性質的。但多數情況下,被重用的肯定是前者。
當然,哪個年代都有背主的事情發生,可問題是,正常人做事都是有邏輯的,跟著錢大富日子過得並不差,尤其錢大富是個閒不住的人,從他正式執掌錢家後,家裡的財富是在擴充,事業版圖一樣也在往外擴充。可以說,跟著錢大富就是有肉吃的,哪怕吃苦受罪好了……
那兩個跟他一起在原始森林裡冒險的倒黴蛋兒,此番平安歸來後,全都被提拔了,還獎勵了不少財物。
也因此,管事暫時還不想給自己換個主子,所以他得保證主子的安全。
安父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確實是的,我都勸他給他爹遷個墳吧,他偏不,非要說什麼發大財咋能怕麻煩呢?別人那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老錢他不一樣呢,他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結果還認為自己可以的!」
管事一臉的為難,他肯定不能說自家老爺的壞話,但也不能不符合安父,遲疑半晌他只道:「我家老爺就是太在意錢財了,除了這個沒別的毛病。」
「挺好挺好,讓他繼續保持。」橫豎吃虧受罪的也不是自己,安父就很淡定。
吃過一頓堪稱折磨的飯菜後,安父就去隔壁房東家了。
安卉懶得管她爹是怎麼折騰的,先跑去歸置禮物了。
等她把家裡收拾好了,安父也把事兒處理妥當了,至於錢家的下人則是先回去了。
「跟房東講好了,去縣裡還是挺方便的,讓他自個兒去。到了縣裡後,隨便找個錢家的鋪面,帶上我的名帖就可以找人幫忙了,直接給他送到府城裡頭去。」安父搖頭晃腦,「我的名帖……小卉啊,幫我去街面上買點兒好紙好筆好墨,你爹我要寫名帖!」
「就你那筆字,白瞎了好東西。」安卉嘴上嫌棄著,但還是把這事兒記下了,「有說啥時候出門不?」
「大概就這幾日吧,總要收拾一下行囊的。」
安父又提到這次的酬謝金,對錢大富更是讚不絕口:「其實我也就是隨口說說,我並不是真心誠意的想勸他遷墳。你想啊,遷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