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完全不知情跑來湊熱鬧的,那倒也罷了,聽著這話就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但也有知道前因後果的,那就聽起來很搞笑了。
萬幸的是,他們距離安氏殯葬鋪還有一段距離,加上犯人們哭得太慘烈了,因此人在鋪子裡的安家父女倆是完全不知道錢大富說了啥玩意兒。
這時,衙役們也看不下去了,大聲呵斥讓他們閉嘴,又道:「你們上門來偷東西,失竊的人家都還沒哭呢,你們哭啥?偷東西偷到殯葬鋪來,可真是小刀拉□□,開了眼了!」
犯人們:……
安家父女:……
圍觀的老百姓:……
道理咱都懂,但不至於吧?
「等等!殯葬鋪?這裡是殯葬鋪?」其中一個大鬍子犯人猛地一個原地起跳,但因為他前後都有人,還互相之間用鏈條綁在了一起,以至於他這麼一跳,最終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摔了個極為慘烈的屁股墩兒。
安父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兩句。
「是的,這裡是殯葬鋪,安氏殯葬鋪。主營殯葬服務,同時還能幫人看風水、尋龍點穴、測算出殯的日子……總之,我們安氏殯葬鋪什麼都有,一條龍服務包君滿意!」
在安父說這些話時,安卉悄悄的往旁邊挪了幾步,很努力的想要撇開關係。
她呀,差點兒沒當場用腳趾摳出個湯臣一品來。
但她顯然是多慮了。
因為壓根就沒人注意到她,尤其是犯人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滿臉的震驚。
眼睛瞪得像銅鈴……
「什麼?這裡真的是殯葬鋪?所以我們那天晚上偷的就是冥幣?」大鬍子犯人幾乎都吼得破了音,原本臉上的頹廢和絕望瞬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卻是更為複雜的神情。
安父攤了攤手:「正常人家誰會在家裡放那麼多冥幣?除非是賣這個的。對了,那天你們到底是狂喜之後,直接放棄了後續的行動,還是被我們鋪子裡的紙人嚇到了?」
「什麼紙人?」
「就是那個。」
兩人說話之時,其他犯人也是看著安父的,因此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可不打緊……
整整幾百個紙人啊!
而且還是已經擺放好了的,不知道是惡趣味還是被上輩子的某些營銷洗了腦,安卉把紙人排成了一個小方隊。
明明是青天白日的,犯人們愣是覺得脊背發涼。
啪嘰——
有幾人終於繃不住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好了,明白了。
當晚他們就是快樂離開的,真要是看到了紙人,那就不是嚇到跑路了,而是直接被嚇死在當場了。
安父搖頭嘆息:「就這點兒心理素質,還當賊?也好意思的啊!」
一旁的安卉也忍不住道:「他們也不光是膽子小,眼神還不好。天地錢莊的銀票啊,那跟真的銀票差距也太大了吧?這還能認錯?」
其他沒暈過去的犯人:……
所以呢?他們是給賊偷兒群體丟人了嗎?
可他們只是賊偷兒啊!
怎麼這年頭,當個小賊兒都需要考核了?誰說又蠢又慫還眼神不好的人就不能當賊了?
「安老闆,回頭你記得去衙門裡把那一箱子的冥幣拿回來。」衙役臨走前對安父說。
安父果斷拒絕,並且滿臉嫌棄。
「我說過了,送給他們了!他們看著就不像是有錢人,死後當個有錢鬼也不錯。」
「不是,他們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