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裡苦笑著搖了搖頭,「離潤老頭,他活了幾千年,少域主才十六歲。一個是大乘強度的神魂,一個是築基強度的神魂……這兩者之間,隔了不知多少個鴻溝。」情況,不容樂觀。
「不。」
眾人下意識朝出聲之人看去。
寧城單膝跪在寧粟床邊,深深注視著她的睡顏。
「少域主曾神魂離體過。那一年裡,她努力淬鍊神魂,神魂強度,遠超同修為者。」
「她會撐更久。」
「一定會。」
撐到域主出關,亦或者是,憑藉自己的神魂,將離潤老頭的神魂吞噬。
她會取得最終的勝利,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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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龍傲天的女兒後,寧粟雖然也遇到過大大小小的危機,但那些危機最後都被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成了少域主後,她這幾年都過得金尊玉貴,任何可能會讓她不開心的人或事,都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因此,她久聞離潤之名,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離潤老態龍鍾,行將就木,陰沉的臉上滿是皺紋。
他沒有說話,像是趕時間一般,直接就地而坐。嘴裡開始念念有詞。
寧粟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牽扯,有一些神魂之力,在瘋狂地往離潤老頭那邊跑。
她忙坐下,開始運起那套淬鍊神魂之法。
只要她神魂夠強,離潤就無法吞噬她的神魂!
她曾在深淵淬鍊了神魂一年時間。這一次,情況要比上一次更危急,她努力冷靜下來。
寧城說過的那句話,而她心頭不經意地浮起。
「心志堅定之人,很難被做成傀儡。」
同理,心志堅定之人,也很難會被奪舍!
「聽出來了,你在側面誇你自己。」
「嗯。也在誇你。」
所以,她也是心志堅定之人。
貼身護衛蓋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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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粟這般沉睡了數日之後,奚彥開始整日往寧寂閉關的密室跑。
密室是有結界的,他說的話不一定能傳到裡面,但他依舊鍥而不捨,從未想過放棄。
或許,無形之中,寧寂早已經成了他的精神支柱,若是沒有寧寂的存在,大抵他已經被絕望吞噬了。
面對站立於修真界頂端的大乘修士,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無力的情緒,他們知道敵人是誰,也知道敵人用上了什麼手段,但面對這樣的困境,他們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寧城想過剝離自己的神魂,去寧粟的識海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眾人否決了。
寧粟的識海已經多出來一個大乘修士的神魂,若有更多神魂存在,她的識海可能會瞬間崩潰!
因此,寧寂不僅僅是他的精神支柱,更是其他人的。
「兄弟,你快出關吧,你女兒馬上要被奪舍了!」
「兄弟,你這次能大乘不?不到大乘期的修為,你恐怕打不過那個老陰比啊!」
「那個老陰比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居然直接用上了一個叫神降的秘法,穀子現在每天都過得很難。」
「兄弟,你都閉關四年多時間了,差不多該出關了吧?」
奚彥每日雷打不動地每天來此地報導,可惜,不管他說什麼,那扇石門都那般穩固地停留在那裡,壓根沒有即將被開啟的趨勢。
石門像是一個守衛,沉默又冷漠地看著他的獨角戲。
幾個月後,奚彥不抱什麼期望地再次來到了這邊。每日來找寧寂說說話,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即便寧寂從未有過回應,寧寂依舊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全部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