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醒,是從鏜金門領地翻山過來投靠的,我既然醒來,閉關半日,繼續往東飛回,半途遇見魔修動手,我殺人傷發,掉到這河裡來了…”
丁威鋥說的是容易,可這般反覆昏厥過去可不是件容易事,築基的傷勢除非到了真正性命攸關的地步,怎麼也難以迷失神智,如果不是他仙基頑強,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崔決吟深深地嘆了口氣,問道:
“你既然在這河底療傷,何不書一封信回來,讓我找的好苦。”
誰知丁威鋥低聲道:
“我被應小姐帶回,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可打聽了眼下情景,湖上並無大礙,只想藉助寶地速速療傷,再去東海打聽真人的事情…”
崔決吟聽得明白,眼前的丁威鋥是真切在心憂李曦明,這漢子對望月湖沒有多少歸屬感,對湖上的權位不感興趣,只對李曦明忠心耿耿,滿懷擔憂。
“害…幾位紫府都找不到的事情,你一個築基又能如何呢…即使找上了又幫得上什麼呢?還是速速與我回湖上,先把湖中安定好再說。”
聽了崔決吟這話,丁威鋥搖頭道:
“這可未必,真人若是受傷,未有人在前後服侍,一定有風險,至於能不能尋到…哪怕我一路尋出去,能分散有心人的目光,對真人也是好的!”
‘吸引紫府目光…命都不要了!’
崔決吟雖然忠於職守,可讓他這樣去填自己的性命,他自認為是做不到的,當下暗暗嘆氣,眼見他狀態恢復了七八成,又結合丁威鋥先前的身受重傷的闡述,之間不過是半年的時光而已,立刻明白應河白一定是用了相當不錯的靈物,已經欠下人情了,只好拱手道:
“我替湖上謝過大王了!”
應河白哈哈擺手,一路將兩人送出,到了宮前才點頭,道:
“我聽說海外的朱宮真人近日常在紫煙門為客,興許還有什麼變動,湖上小心些為好。”
……
望月湖,朱芽亭。
湖水盪漾,天色正好,青石燈座的光彩熄滅了,亭中的女子著裙,袖口貼著幾張符籙,一手掩著桌上塗滿了記號的布帛,另一隻手則按著一枚青玉臼。
“代赭三錢,金精三錢,白元五分,炒金蠶一錢半…並無大礙,真是奇了,怎就誕不出了…”
她觀察了玉臼底下半金半黑的粉末,久久不見變為白金,只好斷了手中的法力,把玉杵放下來,暗忖道:
“難道是靈氛【居心衝玄】的緣故?金為土子,此靈氛損土,孕氣不足,遂不能誕子,多加半錢代赭,可以再試。”
她從袖中取出玉盒來,露出其中一塊塊赤紅的代赭靈石,正取用著,亭外修士來報:
“大人,三公子到了。”
“請進來罷!”
李闕宛趕忙放了手中的東西,先把桌上布帛收起來,果然見身材高大的李絳夏從迴廊上大步流星地上來,到了近前拱手,笑道:
“見過姐姐!”
“三公子來了。”
李闕宛請他坐著,這青年抬眉看了眼桌上的玉臼,隨意道:
“我不常來姐姐這處坐,難得見一次,卻打擾姐姐了,實在是抱歉。”
李闕宛把玉臼端起來,柔聲道:
“卻也不算什麼忙事,家中有一脈族人得了功法,乃是金德一系,偏偏採氣的那樣靈物不在越北產,要去西高塬,便求到家裡來,我思量著是練氣靈物,不算珍貴,想著調配物性,制一份出來。”
李絳夏點頭,躊躇一刻,從袖子底下取出盒子來,低聲道:
“我這次來,也是手裡頭有東西,請姐姐看一看。”
他將石盒取出,輕輕放在桌上,李闕宛眼見他掀開,內裡放著一塊暗色的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