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宮擺手讓曲不識下去,正色道:
“本用不著療傷這樣久,我修為精煉,逢上這興旺火德、有益於閉關突破的【居心衝玄】,心有所感,突破了築基中期,佔了些運氣,根基不穩固,便花費了時間穩固修為。”
“原來如此!”
李絳遷賀喜幾句,李明宮鄭重其事地道:
“卻不是賀喜的時候,我出關先拜見了老大人,聽他說了當下的麻煩,立刻就來尋你了,往江邊的人手,你如何安排?”
李絳遷稍稍組織了話語,立刻道:
“丁護法對都仙頗有不滿,我將他留在北岸…崔護法駐守東岸,其餘之人隨我過江,與都仙切磋一二…家裡胎息的修士就不必去了,練氣可以跟著鬥法,也算一次歷練。”
“兩方的人馬都囑咐過,說是眼下只是試探對峙,凡事不要下死手,以防見了血,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真君的事情自然不能隨處說,這個藉口還算得過去,李明宮點頭,思慮道:
“丁威鋥不要參與是最好的,丁家當年被紋虎迫害,死的七七八八,又被連根拔起,如今雖然舉族遷過來,指不準還有血脈留在江北,不宜去碰。”
“妙水、曲不識是散修…”
李明宮正思慮著,突然見著李絳遷提醒道:
“東岸還有兩個被封了修為的魔修…姓溫,是東海遷過來的,在山上燒爐子燒了好多年了,這兩個傢伙東海出身,無傷大雅…姑奶奶若是有疑慮,我去處理了。”
李明宮搖了搖頭,手中的六角明燈微微搖晃,答道:
“這倒是不必了…沒想到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到頭來還要和都仙道聯手,如若他家真的與長霄不合也就罷了,只怕這真人狡詐,故意說出這話來,抓住我家眼前虛弱的時機,另行謀劃什麼陰謀。”
李絳遷浮現出思慮之色,眼前的宮裝女子卻道:
“眼下多想無益,你我一同前去江上。”
……
青池峰上白氣籠罩、雲霧飄渺,此處是青池宗【天元一道靈陣】的樞紐,本應該是一日日靈機不變的地界,如今卻多了幾分寒意。
便見一道寒霜白雪席捲來,落到了洞府之前,化為一白衣女子,容貌極美,一股松香蔓延開來,她稍上前一步,朗聲道:
“晚輩寧婉,求見司前輩!”
寧婉是青池修士,她的突破沒有明晃晃地顯世,也暫時沒有召叢集修賀喜,而是一路往這主峰來拜會元修。
她稍等片刻,便有一道蒼老的聲音浮現:
“婉兒出關了,還請進來罷。”
寧婉身形散為白雪,在碧瑩瑩如同一面寶石的淥水大池上浮現而出,青玉雕刻的六座華麗玉座在寒雪之中愈發皎潔,側旁坐了一老態龍鍾的老者,臉上的皺紋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如同老樹皮般醜陋,那雙眼睛顯得有些無神。
寧婉並不在他身旁坐下,而是在倒數第三位落座,兩人一個不坐主位,另一個又坐到了同側的隔位子上,顯得很是彆扭,似乎這六座玉座各有主人。
不同於其他紫府常常遮掩自己的老態,元修不遮不掩,蒼聲道:
“真是恭喜了。”
“我早些時候本與師兄說過,你閉關太早,元禮與玄鋒在安淮天中得來的靈丹你用不上,實在可惜,他卻不理會我,想來是你十拿九穩。”
元修和元素師兄弟的關係很複雜,早年要好過,後來卻又分道揚鑣,寧婉不好說些什麼,只答道:
“真人手裡還有一枚早年得來的靈丹…便讓我服下了,也是我運氣頗好,於是功成。”
元修哼笑一聲,答道:
“遲尉問他,他冷著臉說並無所得,果真是假的,如不是他元素手裡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