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宣點點頭,即刻有族兵下山去喚李淵修,這孩子如今也十四歲了,在山下幫忙處理些事務。
李通崖在上首端著茶碗慢飲,盯著下面的幾個孩子看,眼神在一身黑衣的李淵蛟身上停了停,暗忖道:
“幾個孩子都算伶俐,嶺兒下面就淵雲一個男丁,倒是玄宣子嗣多……庶出的也有四五個了,可以擇一過繼到涇兒下面承嗣,最好是個靈竅子,那便非淵蛟莫屬了。”
“不過此事重大,還是先看著孩子的天賦與性情。”
想了一陣,李淵修已經快步到了屋前,少年眉目還算是清秀,身上披著白色的雁羽篷,安靜有禮,溫和地笑著,手中提著一把青色的長劍,頗有一番氣度。
“見過諸位長輩!”
李淵修的聲音鏗鏘有力,李淵蛟幾個孩子見了他皆站起身來,期待地望著他,恨不得衝上去抱抱。
李通崖微微點頭,李玄宣更是咧開了嘴笑著,對這個四代的長兄滿意得很,李淵修無論從氣度還是儀表,處事還是天賦都算得上上佳,兄弟姐妹們也都愛戴,是個能抗起大梁的。
眾人皆落座了,幾個孩子站在庭院中間束手束腳,紛紛躲在李淵修身後,李玄宣瞧了身邊的兄弟姐妹一眼,朝著下面的孩子們溫聲道:
“今天難得大家聚一聚,二伯也出了關,你們幾個孩子不要拘謹,都上前來。”
李通崖瞧了一眼,看了李淵修腰間的長劍,溫聲道:
“劍訣修行得如何,《玄水劍訣》可曾讀透?”
“回二叔公,淵修七歲始學劍,如今已經六年,《玄水劍訣》記在心間,已經學得劍芒了。”
“不錯。”
李通崖點頭,回答道:
“明日你便到眉尺山洞府裡,我教你劍法。”
一旁李玄宣大喜過望,望月湖人人皆知李通崖劍法高超,能學得他的劍法自然是太好不過,李淵修連連點頭,淵清輩皆羨慕地看過來,李通崖笑著看了看孩子們,解釋道:
“你們也是一樣的,誰在十五歲之前修煉出來劍芒,便到眉尺山洞府尋我。”
言罷向李玄宣點點頭,起身出門去了,李景恬跟著告辭,李玄嶺和李玄宣兩兄弟對視一眼,李玄嶺輕聲道:
“這便帶著孩子們去後院吧,淵修、淵蛟、淵雲……至於清虹……”
“一併去。”
李玄宣思索了片刻,腦海之中突然冒出李景恬的臉來,想起當年問她要不要嫁給陳冬河之時那道迷茫無助的眼神,心中一緊,咬牙低低地道:
“都一併去!若是仲父問起來,我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