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內,煉入術法、寶器之中,即使有些在外,也都在摩訶手裡,是不好得的。”
常昀稍稍一頓,跟著道:
“其實靈物也好,靈火也罷,落到憐愍手裡,通通要往上交,絕不可能私有,只有靈資價值稍遜,偶爾能留些邊角料在手中。”
‘嘖…’
李曦明頷首,正準備轉了話,卻見明慧轉了轉杯,低聲道:
“也並非不能…我也識得幾條路子,只是…一道【光琉璃袈裟】是不夠的。”
李曦明聽了這話,連忙點頭,答道:
“這卻無妨,只讓道友尋一尋線索,如若有換取的機會,我望月湖絕不吝嗇。”
明慧答道:
“若是能有【空悉降魔缽】一級的寶物,我便有把握給道友換來,如若能夠得上【三報入世蓮】,我反倒要給道友補些東西回去…”
“好!”
李曦明雖然心中生喜,到底不信他,也不將【光琉璃袈裟】先取出來,只口頭把這事情定下來,叫明慧有些戀戀不捨。
常昀在旁看了好一陣,似乎做了好些醞釀,遂道:
“王渠綰的事情…那時不見昭景,一眾人搶奪,幸而落到我手中,不曾被北方奪了去,只是對不住昭景。”
“這算什麼事!”
李曦明自然是滿面灑脫,看上去大度得很,笑道:
“人人都覺得我去王家,我怕招了北方算計,便反其道行之,去了白寅子那處,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只是恭喜道友雙喜臨門。”
常昀笑了笑,可神色裡沒有什麼深切的笑意,似乎正在思慮著什麼,只拱手道:
“我早知道道友胸懷寬廣,等有了時間,一定到道友湖上拜訪,道友也看出來了,我仍有傷在身,本應該談談丹藥的事情。”
這話說到這處,哪怕是明慧與他關係不錯,也不宜在此處聽了,這和尚行了一禮,向李曦明笑一笑,便告辭從此處出去。
常昀送他出亭,這才回到桌旁,神色一下鄭重不少,低聲道:
“我雖然有些傷勢,可因為道統的緣故,不大有丹方在手裡,望道友能自行斟酌,為我煉些補損增益,療愈神通的丹藥即可。”
李曦明微微點頭,這倒不是什麼難事,用玄確經心藥一煉即可,甚至算不上什麼交易,頂多是些人情,只是人家的意思明確,他的神通恐怕煉不了丹藥,才想著要自己幫一幫。
遂正色道:
“無妨,守望相助本就是應該,我這段時日就有時間,到時針對著來煉…敢問道友的道統…”
常昀低聲道:
“『庚金』”
李曦明便笑著點頭,常昀更是心中暗暗一定:
‘明慧也是給了好藉口,雖然宗裡給的丹藥少不得,可若在有心人眼中難免是值得可疑的事情,有個李曦明在這處,也能圓上不少…即使一兩次服下什麼好東西,療傷快了,也不叫人生疑。’
……
秦玲寺。
秦玲寺距離南北交界之地很近,如今不屬於哪一道釋土管轄,只自稱為秦玲道統,靠著忿怒庇護,一點彩光傳承,討巧成就憐愍,鼎盛之時頗有些小釋土的味道。
如今沒落了,寺院也小,冷冷清清,雖然上位的了空憐愍重修了一角,大部分都是當年遺留的廢墟,空無一人,鳥雀噪雜。
“啪嗒…”
卻見一人在院中踱步,他身穿烏皂兩色常服,頭戴道冠,腰上繫著一小葫蘆、六柄小短劍,長面鳳眼,自有氣度風姿,叫人望而生嘆。
他的舉動卻如同凡人,輕輕把院子裡的缺了角的石桌扶起來,將石凳勾起,輕輕撫去了風沙,這才從袖子裡取出一枚石壺、兩枚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