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位長輩天賦不算一流,可也算嫡系的中堅力量了,又是周行輩的大宗嫡系,身份顯赫,李絳遷先是一震,眼中有了怒意,立刻問道:
“那…大伯如何了?兩位長輩一同在東岸…可有傳什麼訊息回來?!”
李承?沉著臉搖頭,古板的臉上滿是痛意,咬牙道:
“並無訊息,好在命玉完好無大礙。”
李絳遷頓時暗暗鬆了一口氣。
大伯李周昉與二伯李周暘雖然從來共進共退,地位修為也相近,可很明顯,兩人在李絳遷心裡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只一點,在紫煙修行的李闕宜、族內的新星李絳宗的父親就是大伯李周昉,李周暘只是這兩位的叔叔而已……
這雖然很殘酷,可李絳遷心中的確閃過一絲慶幸,餘下的就是不解與怒火,看向一旁跪在殿前的李汶,又聽一陣腳步聲,一身黑甲的陳鴦從旁上來,單膝跪地,雙手將信奉上。
一同進來的還有李明宮和李玄宣,李明宮面色還只是難看,李玄宣則有些又痛又怒了,兩人都不打擾他,沉默地站在側旁。
李絳遷稍行一禮,沉著臉接過,讀了一遍,便將信送到李玄宣手中。
老人接過一讀,便聽著李絳遷森森地道:
“今日我家與都仙在荒野上游鬥法…有一批築基魔修秘密進入荒野,掠了東岸,破了兩道大陣,殺了不少人,崔護法雖然及時趕到…卻已經來不及了。”
李絳遷看到此處,便已經明瞭,李家與都仙道在江上鬥法,距離和時間都是可以把握的,前來偷襲也容易被包住,因此遭了他人算計。
“而近日大伯、二伯就在東岸,與安護法本應在一起,只是大伯劃分的職責不同,今日本來是他的職責,可他一直讓二伯替他去,就是這一換,保住一條性命。”
李承?怒火中燒地看完,把這信遞到身邊的李汶手中,伏地而拜,厲聲道:
“荒野四處都是我家的眼線,這一群築基神出鬼沒,能潛入東岸,必然是有隱匿的法器相助,絕非尋常!乃是有人故意加害…還望家主明察!”
李絳遷當然知道這些東西,加害自家的絕不會是什麼魔修和散修,面色漸沉,心中有了別的疑慮,李汶則拜道:
“我家佔據荒野的西部,在腹心之處受襲,那麼這群人是從東邊下游來的,下游兩岸是都仙、沐券、玄妙…”
李絳遷搖頭,答道:
“只要有一件上好的隱匿法器,從這些勢力的地盤上穿越並非難事,只等崔護法來問問。”
此言一出,李承?只好按耐住脾氣。
東岸距離此處近得很,青杜中的命玉還未碎多久,便見一陣喧鬧,崔決吟落在洲中,神色不安地上來了。
一同跟著來的還有李周昉,這位一向為子嗣考慮的大伯已經絲毫沒了憨厚之色,面色又青又白,撲通一聲往地上一跪,哆嗦地道:
“家主…家主要替他復仇啊!”
“我弟弟…勤勤懇懇一輩子,卻為敵人所害…連屍骨都不曾留下!膝下甚至沒有幾個子嗣!”
他哭得昏天黑地,李絳遷看著也覺得棘手。這時已經不是在意禮節的時候,安撫了李承?和李周昉,徑直讓崔決吟上來,含怒道:
“崔護法,你見了魔修,這些人如何穿著,可有什麼行蹤暴露?”
崔決吟有些躊躇,看了眼李絳遷,又轉去看李承?,這中年人死了從小看到大的侄子,心情之沉重並非幾人能體會,崔決吟這麼一躊躇,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崔決吟眼看李承?的暴躁模樣,終於神色不安開口道:
“這群人具體數目不知…可都是築基修為,又手握法器,似乎對破開陣法頗有助益,那兩座大陣又不高明,如同紙糊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