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預設李氏也屬於其中一環。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李絳遷多少有些瞭解,這些太陽道統的修士一個個高貴著,幾百年了在這江南都沒有挪過窩,地位固若泰山,更是對東海和散修歧視得很,自家有個明陽的名頭,又是當年元府認可的途徑下成長起來的正道,這些修士才多給幾分笑臉,可真要說對方會接納自家,李絳遷是半點也不信。
‘那這事情,恐怕就是汀蘭自己的一些善意了。’
江南諸道是希望真君不要影響到太陽道統,可這界限有得分,並不是非要以大江為界限,汀蘭選在望月湖,暗暗就有保自家的意思了。
他稍等幾息,卻不見汀蘭問起江北的事情,心中略有疑惑,還想著是不是要自己起個頭,誰曾想外頭傳來一陣雪聲。
“嘩啦…”
便見殿外太虛之中踏出一白衣女子,身著白裙,腰上則繫著纖細的白綢,顯得盈盈一握,眉眼柔美溫和,眼神卻很清冽,在殿前一踏,整座大殿都冷了三分。
秋湖仙子寧婉!
李絳遷這才明白:
‘原來就在等這位真人!青池也不得不出手處理…’
可他心中很快將自己一切念頭遮蔽了,先向殿外的真人行了禮,站在原地恭敬地低著頭。
汀蘭起身來迎,顯得很客氣,只是眉宇間略有些驚訝,問道:
“哪個不長眼睛的,惹得妹妹這樣生氣…”
汀蘭與寧婉的年紀還真差不了多少,估摸著就大她個二十來歲,兩家都是太陽道統,自然配得上這一句妹妹,寧婉回答道:
“前輩太客氣了,喚我婉兒就好…也沒什麼值得生氣的,是修成『入清聽』,見了宗裡頭的人,心裡就不大舒服…”
汀蘭立刻明白了,搖頭安慰道:
“的確如此,『入清聽』畢竟是命神通,可聽人心聲…不免多些麻煩。”
寧婉向李絳遷和善地點點頭,紫府當面,顯然不好與他攀談,只在稍側坐下,靜靜地道:
“自家前輩在時,多有性情古怪之時,我那時還尚不能理解,如今自己也修成了命神通,這才明白他已經是性情極好的了,有時偶得一念,真叫人失望。”
“也非是我要窺探人心,這些凡人來到我面前,『入清聽』並不主動施展,可一旦他們起了惡念,神通立刻就聽清來警醒我…這本是神通護主,就如同別人的法術到了面前,自行運轉,庇護己身…”
“可這些話,真是……我從青池宗出來,差點起了殺意。”
她面色不大好看,那張本來溫柔的面孔上滿是冷意,顯然在宗內聽了不少東西,更嚇得李絳遷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
汀蘭略有些複雜地道:
“青池被元修前輩梳理過一遍,已經算好的了,若是在東海那風氣不正的地方,更是難受,那位前輩…也是『入清聽』。”
寧婉不欲多討論自己的神通,不再答她,而是道:
“元修前輩…真人可去觀禮了?”
“自然是去了,我從東邊過來,差點沒趕上。”
汀蘭長長一嘆,答道:
“我紫煙道統的紫霂真人也前去觀禮了,我正好見到他,他看了許久,只搖了搖頭,說出一句話來。”
寧婉怎麼肯放過這大好的聽得玄妙的機會,簡直兩眼微微放光,立刻問道:
“大真人的意思是?”
汀蘭頷首,答道:
“老隼沉軀,何枝可依?室山易撼,正木難移。”
寧婉把這十六個字品來品去,只能讀出正木難移的表面意思,看了眼汀蘭,答道:
“大真人之道行,已究天人,不愧是天修紫炁一性,在玄談之道非我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