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步梓接過眼前的【道勖陰魄玄刃】,面上沉靜恭順,心中閃過種種猜測,溫順地跪倒在地,恭聲道:
“定然不負大人期望!”
少翽輕聲道:
“沒有什麼期望的,只是依功行賞,給條生機。”
“下修明白!”
遲步梓恭順地應了,望見一旁的蕩江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道:
“我見府中…冷清了許多,不知何故…”
少翽朱唇輕啟,發出聲微弱的嘆息,答道:
“天象有變,戊土明亮,下界出了大事,我等受命探看天象,以防又有真君乃至於更高階數出手,諸多道友都不在府中了。”
此言一出,遲步梓低著的眼眸微微一闔,心中凜然:
‘戊土…落霞…看來南北之爭有真君親自鎮壓…也不知是落霞的哪一位…’
遲步梓身在海外,可海內的訊息是一點也沒少聽,手上有不少得到訊息的渠道,心中慢慢升起寒意來:
‘早知道南北之爭是個深坑,有一個算一個,摻和進去都沒有好下場,可沒有想到真君親至…難怪!”
“哪怕婁行以性命請薛殃在秦玲不動,引得諸道諸修都移開心神前去觀法,以窺那落霞薛殃的虛實…在這等大勢面前也不過濺起一點浪花而已,不曾想這次南北之爭重到了這種地步!’
他心中冰涼:
‘這位落霞的真君是在等誰呢…太祝?天上這位?牝水娘娘…甚至是少陽餘下兩位之一?’
思慮剛剛閃過,聽著上首的少翽輕聲道:
“不過倒也不必緊張,我等仔細看了,最後還是沒有起爭執,否則如今的事情也不會是這個模樣。”
遲步梓連忙接過話來,恭聲道:
“正是!當年北海玉真成道之爭,天象混亂,天下人都看不清,只是我們幾個修為高一點,命神通也成就了,有些感應,漸漸傳開,如今幾個大修士商量著,稱呼為【合真之變】,都在等那一個結果…”
他這話雖然是為了旁敲側擊,可說的不錯,大戰的結果也決定著玉真道今後的道路,雖然如今修玉真的越來越多,可諸家終究還是要等到結果分明,再決定要不要把自己真正的嫡系的子弟送上這條道統,更有竺生一類的玉真道統,恐怕日日以淥水、金石驗白玉,唯恐有壞訊息。
而陸江仙根本沒有去往天外看的能力,連戊土金丹所在的洛下他都不睜眼多看一眼,更何況去研究幾個真君鬥法的結果?天上自然沒有相關的訊息,他這麼一問,少翽只搖頭笑道:
“除非玉碎的大事,否則即使有結果,也不是幾年裡能見得的。”
這話自然滴水不漏,讓遲步梓低頭,他其實更希望從少翽的話語中打聽到天上的立場…此刻無功而返,立刻緘默不言。
這已經是他長久以來的疑惑了,雖然天上是太陰、太陽無疑,可如今的模樣,此地根本不像是元府,他遲步梓提起杜青,那一看就是大人物的真誥竟然說是‘那修淥水的真君’。
‘偏偏府君在此處立府,此地的來歷一定比元府更早,甚至府君也不過是天上其中一員!’
要知道此地是有各府節制,眼前這一位修少陰,在蕩江口中卻僅僅是個少陰一府的仙娥…
‘這也有一府,代表天上可能至少還有一位少陰位的真君!’
少陰一道隱跡多年,按著遲步梓的記憶,除了【觀化天樓道】山門所在的西方稷中有道統,其他地方已經很少聽聞…
遲步梓來不及多想,連忙行禮,拜道:
“時間緊迫,不得耽誤天上之事…只是凡事謹慎為先,還願先將諸物寄託於蕩江仙官手中,等到陣中再取!”
他的考慮不無道理,畢竟要去蓬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