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曾經都是去過、修行過的。”
李曦明聽得心中又悲又驚,忖起來:
‘修越從不曾出手…’
眼前的男人低聲道:
“元府曾經有過命令,仙凡兩隔,諸門隱居山林,不得行統治之事,皆奉青松,不得假借太陰之名,當時這就是大局,後來元府封閉,不再現世,江北江南,只有四家最恪守規矩。”
“修越、劍門、鵂葵、衡祝。”
一旁的汀蘭默然無聲,聽著後紼輕聲道:
“我大鵂葵觀下,遍地山頭,群廟林立,便是從此起,奎祈師叔以前,我鵂葵並未插手太多,哪怕是李江群自稱太陰傳人,婁行大人依舊只是前去修越學藝,並未湊到他的麾下去。”
“論不問世俗,我大鵂葵觀規矩並不比劍門少,只是遠居深山,未受道德之普化,沒有靈松劍書,可等到要改之時,同樣是困難重重。”
“一直走到如今,我不客氣地說一句,除了你衡祝的事,我大鵂葵觀不曾對不起誰…如今奎祈師叔隕落,同樣是為了太陽道統!亦是以大局為重!否則躲入虎夷,江北之事,與我等何干!”
後紼漸漸閉眼,低聲道:
“青池一事,不過遲家一家而已,如今已然覆滅…”
衡星掩淚,搖頭道:
“你覺得我只是看不明白麼?”
“如今不是爭辯的時候,我只有幾句話要問,天下人人見了大局,有幾人為了大局?北方之山,金一道統,言之鑿鑿,如今一切,是不是為了他們的大局?所謂大局,固然重要,可許多時候是正道為了臨時抽一點底線而造的手段罷了,不過叫一些人委屈求全,更有甚時,丟掉了道德也不為過,多少惡事,是從顧全大局開始的!多少殺孽,假借了大局的名義!”
她含淚憤聲道:
“林見祈甘心為此而死,天下幾人能做林見祈!”
衡星言罷,轉過頭去,散下幾點淚滴,化為一陣紅風,從地上拈起一枚黑羽,穿陣而出,飄搖而去,化為一紅色散去。
後紼則靜靜立在階上,目送她遠去,不知過了多久,他吐出口氣來,問道:
“寧婉如何?”
汀蘭低眉,答道:
“回了青池,眼下還沒訊息。”
這褐衣青年眼中浮現出深深的疲憊來,大鵂葵觀的修士大多自衿,後紼更是有名的好面子,這一番事情折騰罷了,叫他疲憊不堪,望向李曦明,低聲道:
“叫昭景看笑話了,可酌情帶人回去,我等還要收拾…到時再來與道友商議。”
雖然早早蓋棺定論,李曦明仍然有些黯淡。
‘三溪之地也保不住了,從此過了江就是釋修…’
太陽道統退出江北,對李曦明來說著實不是個好訊息,等釋修和魔修入了白江溪,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好…”
他應了一聲,後紼則從袖中摸了摸,取出玉盒來,先是掀了掀,將盒蓋開啟,呈現出其中的東西,還是一枚墨圓形、巴掌大小的石柱,凹陷處呈現出明閃閃的色彩。
“道友且用著,只是身上的傷勢…讓我等過意不去…【麟光照一丹】並未帶在身邊,到時候給道友安排一二。”
李曦明推辭兩聲,並沒有接過,很快下去,後紼則默默搖頭,道:
“讓人給望月湖送去,這一次雖然湖上無事,可多少受了驚嚇,不宜讓他們有別的心思。”
赫連兀猛畢竟是被李周巍攔住了,若非如此,湖上恐怕是一片殺禍,事情看著不大,實則不小,計較起來其實很麻煩。
汀蘭目送他遠去,低聲道:
“他手裡頭一直差一枚【明真合神丹】,明陽靈萃固然好,用一份少一份,不宜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