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隆重,抬得太高,怕到時一片譁然,可既然老大人說了,不聞不問也不好,等回了梔景山,此書我送至叔父墓前。”
李玄宣點頭嘆息,李周巍聊了幾句,說罷白榕的事情,問了身體健康,並未從山中直接出來,而是一步踏入太虛,在梔景山上顯身。
此刻的梔景山上梔花遍地,平日裡空蕩蕩的玉桌之上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法器、功法交疊,兩旁還放了數個大箱,不知有多少寶藥。
山上的天光本就明亮,這般一照,真是遍地生輝!
李周巍掃了眼,便知是諸宗、諸修賀禮,能擺到這梔景山上的都不是尋常貨色,多半是三宗七門一級和散修紫府的賀禮與寶藥,次一級的了當然是存入族庫中了。
‘好熱鬧!也不知當初幾人逼我出湖,幾人見我入海方停手!’
他雖然不曾興宴,並且對外一律用閉關推辭,不見任何紫府,可眼下不是因為什麼江南的規矩在,而是有關的無關的、江南的江北的各家都前來賀喜,看著眼前的模樣,哪怕是一些不值錢的通通被截了下來,還是能看出賀禮比李曦明成道時厚重得多。
世事冷暖,人情比紙薄,李曦明築基時籍籍無名,故而成紫府之時仍有人在冷眼看好戲,如今都赤裸裸地熱臉湊上來了,哪怕是幾個正道自居的太陽道統,仍不能免俗,賀禮也比曾經重。
他伸手過去,把合成一卷的名錄拿起來,仔細地讀了一遍。
‘整個江北與越國,除了長霄門與封山的雪冀門,該來的都沒有落下,哪怕是一片狼藉的沐券門也派了人來…’
‘出了越國,就是沙黃、屠鈞、靜怡…哪怕是漆澤的定陽子都送了賀,甚至還有個不大相干的吳國倪家…’
這從上往下讀罷,從西到東,數不盡的小族來賀,自北往南,記不清的小門相祝,單單看這賀表,似乎沒有見不得自家好的。
‘仇敵不必說,比較和善的,只有純一、南順羅闍幾個沒有動靜,賀禮方面倒只有屠鈞、蕭家幾個親近的一如往常,並沒有特地出血…’
他提起袖子來,毫不客氣地將這第一桶金收入袖中,這些東西看似對紫府價值不大,拿出去打發賞賜人還是絕對夠用的。
至於幾箱寶藥,對於他用處不大,便留在此處,給李曦明煉丹。
於是將那八字用玉盒一裝,遣了人送過去,又問了李曦明,得知已經服丹閉關了。
李周巍遂在山上讀了些時日的【光明天濤】和【列府天陽遁】,光暗交替,歲月流淌,便見陳鴦上來稟報,跪在山中的階梯上。
李周巍與李曦明沒什麼特地的安排,可身居高位,神通尊貴,底下的人不敢不考慮周到,李曦明在山上,便是丁威鋥來報,如今李周巍在山間,來的就是陳鴦。
這黑衣男子跪倒了,恭聲道:
“稟真人,紫煙門的人已經前來複命,修好了法器。”
“呈上來。”
李周巍放了手中玉簡,吩咐一聲,便有兩人合力,將那【大昇】抬上來,圓弧燦燦,光明皎潔,頓使山上弧光燦爛。
金眸青年一伸手,【大昇】立刻原地飛起,乖乖落在他手心,這真人掂了掂,答道:
“不錯。”
【大昇】的損傷本就不嚴重,只是利刃略有偏轉,經過神通溫養了一陣,修復起來不需要多少功夫,可有了他這句話,這煉器師便能回去交代,當即拜起來。
李周巍隨口道:
“觀榭臺如何?人可到了?”
陳鴦識相得很,知道他要問什麼,立刻答了一句:
“秋湖真人已經現身青池山,得了真人手書,楚明煉昨夜已達湖上,靜候命令。”
李周巍便揮手,把那低著頭不敢起來的紫煙修士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