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點折騰。”李通崖笑著輕罵一聲,手中的刀筆卻是不停,在木簡上默刻著。
大哥李長湖在一旁對著田契細細算賬,聞言一挑眉毛,道:
“他都折騰一上午了。”
李木田跨過階石,將木桌上的清茶一取,就地坐在了臺階上,漫不經心地道:
“我去田家提親了。”
聞言,李項平直接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滿臉焦急地盯著父親。
“田家怎麼說?”
“田芸說她稀罕你。”李木田緩緩飲了口茶,舒適地嘆了口氣。
“好,好,太好了。”李項平興奮地點點頭。
“哈哈哈哈哈……”兩位哥哥不禁失笑。
“你們聽著。”李木田卻想著別的事,放下茶杯,嚴肅起來開口道:
“仙路雖說神妙無比,但誰知道潛伏著怎樣的恐怖與危機,我們李家人丁稀薄,你們要是出了事,這李家誰來傳承?”
望著幾個青年都認真起來,李木田擺擺手道:
“這法鑑即是我家的機緣,也會是我家的禍事。”
“我急忙給長湖定了親,辦了婚事,希望他速速誕下子嗣,就是怕何時出了事,我李家還能有一線生機。”
“你也是一樣。”李木田指指李項平,又看著李通崖無奈地嘆了口氣。
“至於通崖,我老了,說不動你了,你無意於村裡的這些女人,但也得留下些子嗣吧……”
李通崖沉默著點點頭,過了幾個呼吸才開口道: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
“那便最好。”
李木田抹了抹自己鬢角的白髮,心中憂慮不已。
自己已經五十多歲,雖說身體強健,衣食無憂,但世事無常,還是早些安排好家中事務罷!
“父親!”
一道清脆的叫聲打斷了院中有些壓抑的氣氛,李尺涇從屋中衝出,站定在幾個哥哥面前。
“我快要煉成八十一縷月華,凝聚玄景輪了!”李尺涇得意地抬頭。
“我家尺涇厲害。”
李木田早就聽幼子嘮嘮叨叨地說了這胎息之門玄景輪,不禁欣喜地抱了抱他,望著孩子哈哈大笑。
幾個兄弟也被這欣喜的氛圍感染,紛紛露出笑容來,李長湖更是掐了掐李尺涇的臉蛋,直到這孩子連連叫苦才送開手。
“下次接引符種還要等到夏至。”
李通崖看著歡樂一片的院中笑了笑,思忖道:
“晦朔日卻是準備不齊錯過了,下次便是夏至,再等幾天即可。”
“修仙之道,李通崖來了。”
他靜靜地在木簡上刻著《接引法》,內心卻波濤洶湧,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