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嶽門,長奚真人到--”
“長奚見過前輩!”
那長奚真人方才現身,忙不迭地拱手示意,上首身披白衣,衣襟佩著青玉的上元真人輕聲應了,長奚真人這才敢抬起頭,轉身賀道:
“恭喜道友突破紫府。”
下首的李通崖看得仔細,暗暗心驚,在上元真人腰間的劍上留意了一陣,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思忖道:
“這上元真人恐怕是個劍仙,否則難以叫幾位真人都恭恭敬敬。”
“鏜金門......”
“長宵門......”
上首的紫府修士一一到齊,皆向那上元真人示意拱手,這才落座,除了修越宗的上元真人,其餘都帶著築基弟子,李通崖仔細瞧了,除去三宗七門的位置,還有幾個紫府仙族。
“青池宗,步梓真人到!”
青池宗真人一至,向那上首的席位已滿,蕭初庭笑盈盈地拱手,說了幾句場面話,於是仙樂糜糜,一派安逸太平景色。
李通崖則抬頭看了一陣,在紫煙門那一席的眾人人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人一手挽著須,正美美地飲著酒,手中玉快在盤中翻來撿去,哼哼著什麼曲調。
“這傢伙,如今倒是過得舒服!”
李通崖氣樂了,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他在那紫煙門真人之下就坐,如今也應築基了,無奈地搖搖頭,暗忖道:
“只是如今不太方便,看著能不能尋機問上一問,這靈巖子說著要把靈石送到我家,多年沒了動靜,活著。”
這人自然就是當年追逃之中到了黎涇山的紫煙門修士靈巖子,李通崖與他合計著滅了那兩長宵門修士,卻剩下兩個施過法的儲物袋無處可用,便讓這傢伙帶回去兌了靈石,說是會送回來。
李通崖本就沒想著這傢伙能親自送來,果然一去十多年,李通崖連根毛都沒見著,眼下見了此人,便尋思著問上一問。
“只怕這老傢伙賴賬,只問上一問,若是不成,就當打了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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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明駕馬在山道上行走著,剛才下過了雨,地上泥濘得很,馬蹄在地面上炸起一陣陣泥花,林中的滴嗒水聲和變了調的風聲傳來,讓他微微蹙眉。
他如今已經是胎息四層的修為,跑起來要比胯下這馬快得多,可人總是懶惰的,成了仙也不例外,要他這雨天自己下來走,倒還不如躲在屋子裡不出來。
徐公明如今已經三十餘歲,徐老爺子去年亡故,山上派了一人來弔唁,徐老爺子畢竟是徐三之子,李玄宣和李玄鋒那處還有情面在。
徐公明連連謝過,送回使者,感激之餘也一陣悲涼,這代表著徐家與主家之間的恩情又澹薄了一分,他操持了喪事,急匆匆地到華芊諸鎮來上任。
自到一處,先去拜訪了主家的持事之人,徐公明馬不停蹄地趕向這鎮後的小院,來見田氏在華芊諸鎮的利益代表————田仲青。
徐公明翻身下馬,自有小僕上前接過繩,牽著馬下去,徐公明輕輕叩門,對著走上來的門僮道:
“還請報大人,故友徐公明來訪。”
徐家和田家都是黎涇鎮的元老,兩家的老宅離得近,徐公明幼時同田仲青本玩鬧過,後來分離多年,卻也認不清了,自前幾年見了一面,又多有共事,兩人的關係算得上不錯。
只聽房門嘎吱一聲,走出來個俊朗的青年,腰間束著劍,上前一步,喜道:
“數月未見公明瞭!”
徐公明哈哈一笑,客客氣氣地進了院子,田仲青將院門一關,讓僕人奉上來茶,同他寒暄一陣,徐公明一抱算,賀喜道:
“恭喜仲青兄了!這外姓的第二位練氣修士,看來是要落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