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想!
李寶馱沉默,李承晊看來看去是坐不住了,瞥開眼神皺眉往別處看,示意自己並不支援。
“大人…我家實在高攀不起!”
李寶馱不知是看懂了還是根本沒有答應的心思,嘆氣搖頭,終於把話落下了,這句話聽得李承晊又驚又喜,胡客卿則笑容淡去,久久不言。
這下臉面摔得響,胡經業再如何也板不住臉了,面色陰沉,驟然起身,只道:
“你請我來此,就是為了看你那女兒,如今看也看了,又反過來對老夫不屑一顧!豈有這樣做人做事的!真是沒道理!”
“我胡經業在烏塗黎涇之間修行多年,誰不給我幾分面子!李寶馱,你好生無禮!”
李寶馱不曾想他口舌厲害,一時間慌亂起來,連忙起身,答道:
“請大人來看看小女,卻不曾想一口要定下婚姻大事啊大人!小人雖是一介凡人,卻依舊有愛女之心…對貴公子一無所知,怎能草率就定下來?做父母的只怕孩子入了火坑!”
他心中急切,一時失言,胡經業勃然大怒,喝道:
“小子在諷刺我胡家家教不成!”
他畢竟是練氣修士,心中生怒,這麼一喝如同響雷,頓時讓房梁沙沙往下漏沙,劈頭蓋臉砸在眾人身上,一時間沙沙作響,李寶馱幾個兒子皆是敢怒不敢言,立在屋外。
“好膽!”
李承晊與李寶馱更是被他威勢所懾,動彈不得,胡經業狠狠甩了袖子,怒氣衝衝地往外走,李寶馱嚇得雙腿打顫,妻子則絕望地蹲在門口,不敢動彈。
眼看眾人皆驚,胡經業滿腔的尷尬和怒火才得了釋放,踏著步到了屋前,留下一個背影,李承晊連忙從位置上跳起來,駭道:
“你瘋了!亂說什麼!”
他一把扯過李寶馱,眼看這老侄子連滾帶爬地衝到了屋外,見胡經業還不曾駕風離去,心中明白他還是在拿捏,這下是隱隱威逼罷了,於是提著袍子疾步出去,呼道:
“胡客卿!無心之言啊!”
李寶馱到底沒有見過大世面,當下是真慌了,連滾帶爬地撲出去,呼吸急促,兩眼發黑,卻聽著半空中飄來清澈的聲音:
“胡大人好威風!”
這一聲諷刺的冷意去了李寶馱半條命,他雙腿僵硬地站起來,發覺門前站著一位女子,手中牽著正是自己的好女兒。
他腦袋一片空白,發覺女子是一位青白羽衣的仙人,黑髮如墨,釵著一朵白花,眼睛紫意朦朧,他還沒有看清,耳邊卻聽一聲輕響。
“噗通!”
從始至終沒有一點驚色的族叔李承晊面上表情如同一片摔碎的瓷瓶,顯出無限的驚駭,他雙腿像是抽了骨頭一般軟下去,腦袋撲通一聲磕在地上,撞在李寶馱腰上,兩人滾作一團。
天旋地轉,李寶馱發覺自己這位族叔像只青蛙般躍過自己,又跪在前面,他嚎道:
“承晊見過大人!”
李寶馱慢了一步,正巧撞上胡經業的表情,這老東西吹鬍子瞪眼的表情消失了,只餘下一片迷茫,像攤泥一樣軟在地上。
胡客卿當然見過李清虹。
李清虹引動陣雷開啟湖中洲時他就在岸邊遙遙的望著,懷疑自己還不夠人家一道雷霆的,從沒想過與這位大人有什麼交集,更沒想過‘胡大人好威風!’這樣的話。
這無疑如同一道白雷,劈得他屁滾尿流,他彷彿被摧毀了心智,軟軟地癱在地上。
可李清虹沒有分哪怕一道眼神在他身上,看著滿頭大汗的李承晊,思索了一瞬,輕聲道:
“承晊?”
李承晊恭聲道:
“晚輩的父親是曦明大人。”
“原來是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