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過來早已經消散乾淨,李周巍將之收好,低聲道:
“看起來很難儲存,興許又是一些不可外露的寶物,倘若找不到,或是找到了蹤跡又太過貴重,還是用掉為好,白猿早年受了太多傷勢,用這兩物給他配命,應該能讓他補足根基。”
“嗯…”
李玄宣並非不心疼這老兄弟,可聽來聽去始終覺得有些牙酸,只怕這東西在純一道之類的太陰道統恐怕是比【明方天石】珍貴不知道多少的東西。
“我家用來配命…如同當初用太陰月華來修煉玄景輪了…”
老人哭笑不得,卻把手中玉盒翻來覆去地看,小心翼翼收進懷裡。
……
黎涇府,梨川口。
夜風略冷,府中的枇杷樹低垂,雨水滴滴答答,李寶馱冷得哆嗦,多加了兩件衣物,幾個孩子在院中笑成一團。
“嚷什麼嚷!”
他扣起衣服,推了門戶出去,搓了搓手,天氣確實一天天冷起來,李寶馱心中卻火熱得如同熱炭。
“老天保佑…世代凡人,總算出了個修行者了…”
他李寶馱之女李殊宛前日讀了族中發放的功法,凝聚出一縷靈力來,可叫李寶馱欣喜若狂。
李寶馱這一脈從來沒有出過修行者,故而在修士前來查勘靈竅的名錄裡很是靠後,如他家一般的凡人太多太多了,六歲的孩子更是多了去了,很難一個個檢視過去,通常會發放一本最普通的胎息功法,讓人帶回家自己去試。
李寶馱祖上輝煌過,也不缺這東西,李殊宛一到六歲,他都懶得去排隊,自己取功法來試了,這麼一試,差點叫李寶馱喜得暈過去。
“殊宛!”
他眼看女兒過來,面上頓時滿是笑容,兒女一同在桌邊坐齊了,他端著架子坐下,沉聲道:
“此事重大,我去尋了承晊族叔…透過他尋一位修士來看一看殊宛!算著時間,也將到了,一個個都注意著點。”
李殊宛支在桌上,眼神則在碗中的丸子上轉來轉去——這一頓飯屬實難得。
李寶馱祖上輝煌過也只是祖上了,如今的日子其實極為寒酸,空有一大間宅子,能賣的早被先人賣光了,剩下這座大宅賣了就是真沒了。
全家全靠著李寶馱和長子在湖上經營幾艘船支,這些營生還是可以去做的,偶爾族正院來查一查,李寶馱自然問心無愧。
“可哪裡比得上修仙?”
毫不客氣地說,只要李殊宛天賦足夠,一家人甚至可以遷到湖上,發放的俸祿足夠一家人安安穩穩,了此餘生。
“至於殊宛…幾十年修畢,回頭來見我們,恐怕認不出了。”
戲裡都是這麼說的,李寶馱也聽了不少傳聞,仙人那是高來高去的,他估計著餘生見李殊宛的時間不多,心中欣慰之餘,未免有些傷感。
李寶馱很快將之拋到腦後,和幾個兒子商量如何擺桌,如何通知諸親友,好好收一場宴,李殊宛身具靈竅,先時看得起的、看不起的統統要來給笑臉,幾個關係近的修行支脈更會派人過來,這才是要為李殊宛拉攏好的。
他等了一陣,心中越發焦慮,終於聽見院外一聲叫喚:
“好侄兒!我把客卿請來了!”
李寶馱原地從桌邊跳起,幾個兒子嘩啦啦站起來,一二三四全都跟在他身後,一窩蜂衝到庭院前,恭聲道:
“見過兩位長輩!”
為首之人是族叔李承晊,雖然是凡人一個,血脈卻極為珍貴,李寶馱祖上與他先祖兄弟之情極深,小時還見過他,連著叫起來:
“多年不見族叔!小侄心中思念至極!”
李承晊哈哈一笑,他是個慣會鑽營的,又是李曦明親子,雖然是個凡人,卻以此結好了